第(1/3)頁 呂律回了臥室,將獸皮書拿出來,往自己懷里一塞,騎著追風出了柵欄大門。 見呂律趕來,等在外面的蔣澤偉也不墨跡,費力地翻身騎上毛驢子,朝著秀山屯走。 呂律不緊不慢地跟在后頭走著,十多分鐘后到了秀山屯。 經過王德民家門口的時候,呂律叫住蔣澤偉:“大爺,你等一下,我去叫一下王大爺,這事兒,當時請他做的證人,有他在,事情才能說得明白。待會兒到峰哥家門口,再把峰哥叫上。不然,事情弄得不清不楚的,真有人覺得是我要謀你的東西,我一張嘴可說不清楚,平白背了些污名。” “不用叫他們,咱們直接到打谷場上去,敲鐘叫人!你按我說的做就行。” 蔣澤偉勒住毛驢子,回頭沖著呂律說道。 敲鐘? 這是準備來大的呀! 呂律突然發現,在蔣澤偉面前,自己的魄力還是小了。 和學校里面敲鐘,用來招呼學生上課、下課、放學一樣,在秀山屯前兩年的時候,生產隊也用鐘聲告訴社員上工、開會等等。 說起秀山屯的鐘,其實就是塊廢道鐵,拴上一段鐵絲,就掛在打谷場上的大柿子樹伸出的枝椏上。 屯里還沒通電,就更別提廣播電話之類了,生產隊有啥事兒就靠敲鐘召集大伙兒。 生產隊里的鐘聲,敲的時間,敲的方法不像“晨鐘暮鼓”,沒那么多講究,也沒啥具體規定。 有事兒就敲,有活兒就敲,敲多少下也沒個準數,全由敲鐘的人自己掌握。 一般還有專門敲鐘的老更官兒來敲。 生產隊有啥急事兒了,生產隊隊長自己也親自上。 誰家要有個啥急事兒,也能敲。 這塊廢道鐵“叮叮當、叮叮當”,聲音清脆、響亮、明快,雖然現在已經分田到戶,各家忙各家的,但這聲響,那么多年下來,聽得習慣了,早已經成了銘刻在屯里人骨子里的聲音。 說得毫不夸張,廢道鐵一響,就連屯里的狗都會興奮。 上輩子,呂律入贅秀山屯的時候,這塊掛在大柿子樹上的廢道鐵都還在,后來聽陳秀玉說,被大鼻涕馮德柱給弄去賣了。 蔣澤偉選擇敲鐘,這是準備把屯里人召集起來啊。 原本呂律還想著,叫上張韶峰、王德民做個證,把事情給解決了就行,多少還給他們家留點面子。 可蔣澤偉這架勢,那是要當著眾人的面,狠狠地扇他那一雙兒女的臉。 “大爺,沒必要這樣吧?真這么做了,他們怕是都不好意思再到屯里來了,畢竟是你的兒女。”呂律勸說道。 “怎么沒必要,我這是養了兩個喂不熟的白眼狼,這輩子干的事情,就是想方設法來摳我這點老底,有點摳點,我特么要是早知道養的是這么兩玩意兒,老子恨不得當初把他們給塞回去,氣死我了。 今天還敢跑到家里邊來,又摔又砸地撒潑,不給他們點教訓,他們都快成我老子了!” 蔣澤偉惱火無比地說。 跑到家里邊來又摔又砸? 都逼到這種程度了,確實過分! 不過,這是蔣澤偉家的私事兒,呂律不想插嘴。 他算是大概明白了,蔣明鳳上次到草甸子里,被陳秀玉給轟出來,又被趙團青用槍聲嚇了一次,不敢再到草甸子找麻煩,估計是換著法子地來逼著蔣澤偉出面。 也難怪這么些天不見他們再登門。 可惜,早年間就有能力組建參幫,跟人結拜,在大荒里闖蕩的人,蔣澤偉那性子,也不是柔弱的啊。 這兄妹倆,這么多年,還不清楚蔣澤偉的性子,這算是踢到鐵板上了。 “大爺,你真想好了?”呂律再次問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