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幫幫他? 幫哪里? 怎么幫? 蘇知有點呆的愣了好一會兒, 直到掌心被碰了一下,才倏然睜大眼睛,瞳孔驟縮。 泄露出一絲慌亂。 不怪他遲鈍。 他實在是, 沒經驗。 從第一次開始,他和謝疑之間就一直是男人處于絕對的主動地位, 他被動承受, 能夠不反抗的默認,就是最大程度的配合了。 蘇知對這方面完全沒概念, 始終是接受、被推著走。 他沒有主動的概念。 他大腦空白了一會兒,還頗為呆愣的:“啊?”了一聲。 眼睛呆呆的,好像因為亮了一點,更像一塊晶瑩溫暖的琥珀了。 說實話,蘇知連對自己的經驗都很有限。 青春期的時候,他也不是那種特別活躍的男生, 幾乎不用怎么解決。 跟謝疑搞上之后,男人的需求量很大,蘇知應付完他已經很吃力、很透支了, 更是沒有多出來的部分由自己苦惱。 所以就導致了一個很詭異的現狀。 雖然他跟謝疑已經搞過很多回、經驗堪稱相當豐富,但離奇的是, 他在這些需要主動的部分上, 仍完全是一個笨蛋。 蘇知:“……” 怎么會這樣? 他心底油然而生一股身為學渣的慌亂感, 像是曾經在考場上遇到解不出來的題的那種局促。 不, 是比那時候還要局。 是比超綱的附加題還要難解的謎團。更隱私,更私密。 熱氣和羞恥感一起上涌。 蘇知的一小部分理智明白他應該拒絕謝疑, 用最堅定的速度地把自己的手抽回來。 不一樣的,心底有一個聲音在說。 謝疑要他做的事,和從前的那些都是不一樣的。 被親吻、被按著、被吻遍全身, 這些默認以及半推半就著發生的事,都可以用他不一定情愿解釋過去。 但是,讓他去幫謝疑…… 這件事聽上去其實遠沒有上面某些事情親密,但卻是一件無法再用那個理由說通的事。 手長在他自己身上,只要他真的不愿意,即便謝疑死死握著他的手,也沒辦法迫使他完成。 這不是一件能勉強的事。 他不知道如何準確的形容。 明明更親近的事都做過無數遍了,他卻好似仍舊很純情一樣,因為一句話整個人都瑟縮緊張起來。 答應了的話,代表著什么呢? 蘇知不知道,不敢想,他的大腦混亂。 只是直覺性察覺到危險的來臨,好像他一旦答應,就距離某種陷阱更近了一些,懸垂在他頭頂上的蛛網掉落,將他籠得更緊。 但男人的臉龐壓得很近,微微垂眼看他,這個姿勢顯得他眼睫很長,直直的落下來,遮住了部分幽深的眸色,極大的削減了身上的攻擊性。 顯露出一種平時極少有的潮濕的弱氣,眉眼幽深。 再加上剛剛那幾句無疑帶著明顯示弱的低語。 給人的反差太大了。 好像一條以兇悍龐大著稱的流浪惡犬,每次路過郊區的時候,都看到這家伙把其他的狗咬得落花流水、滿嘴鮮血。 雖然長得很雄壯漂亮,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狗。 結果有一天,它跑到人類的家門口,躺下來露出自己腹上已經結痂的傷痕,映襯在漂亮的皮毛骨骼間,一雙原本盛滿兇光的眼睛也變得柔弱,發出好像疼痛似的嗚咽。 好像沒有他的幫助,就要死了。 蘇知和男人眼睛對視,喉頭發緊。 他知道應當大聲地訓斥謝疑的齷齪舉動,但喉嚨太緊了,像是被忽然地塞了一團棉花,呼吸都成了問題,他發不出聲音。 理論上知道狼犬的溫馴只是暫時,在這具暫且低下頭的軀殼下,藏匿的仍舊是那個扭曲兇猛的靈魂,稍一心軟就會有變成他盤中餐的風險。 既然是狼,那就永遠掩蓋不貪婪的本性。 但依舊會有人不可避免地被那身漂亮幽亮的皮毛吸引。 誰能拒絕這樣一只漂亮的猛獸? 反正對蘇知來說很難。 人類本身或許就有著幻想征服比自己強大存在的劣性根,攀登高山險境、馴養野獸,都是這劣性根的體現,即使包裝美化得再好,根源也是由于貪婪。 更別提,他最初就被這只猛獸本身吸引過。 即使過了很久才意識到,但那絲最初的吸引并未死去。 沉寂了許多年后再次蘇醒的星點光火,一瞬間竟明亮得叫人無法忽視。 有一種理論是,每個人身上都有著當冒險家的潛能,每個人的意識深處都有窺探深淵的傾向。 明知危險,仍舊很難移開視線。 不過說到底,誰又能否認危險本身何嘗不是引誘獵物的一部分? 蘇知像是被定住了。 好像被一種神秘的物質給腐蝕掉、抽去了可以控制胳膊手腕的神經,即使心跳聲已經如同擂鼓,他還是沒能做出像樣的拒絕舉動。 謝疑也沒有給他太多的思考時間,他吻過蘇知的眼角后,唇向下,在他臉頰略重的碾過,中途停頓一下,張了張嘴,好像想在這片柔軟的臉頰上留下一道齒痕。 不過大概是怕驚擾了陷入呆傻狀態的獵物,頓了頓,終究還是克制了些許,只將這個啃咬落到唇角,壓著他侵了一個很深的吻。 謝疑親人的時候總是這樣,不像接吻,更像吃人。 和他身上常年淡淡的薄荷味一樣,有著不容忽視的存在感。 這個吻和以往的每個吻無甚區別,輕易地奪走了蘇知所有的注意力,讓他無暇他顧。 一只指節略粗的手掌,手把手的牽引著另一只柔軟纖細的手。 謝疑的膚色不算深,甚至算是亞洲人中偏白的,但和蘇知那種近乎瓷白的膚色質感相比,仍舊顯得深色和粗糙了一個度,尤其是在充血微紅青筋鼓脹的狀況下,更有種令人觸目驚心的對比感。 沒有意志力的人類猶豫地端詳了一會兒倒在自己門前的狼犬。 理智上知道安全起見,應該目不斜視地繞過它徑直走回家。 但過了幾秒鐘,他還是沒能經受住誘惑,彎下腰,小心翼翼地用指尖碰了碰這顆碩大的、毛茸茸的腦袋。 狼犬用濕熱的鼻尖去拱他的掌心。 過了很久,留下一道微涼的水痕。 蘇知渾身都是熱的。 他身前沒有鏡子,自己看不到此時的樣子。 此時,他的眼角眉梢都是氤氳的淡淡粉意,從臉頰到脖頸都可以看到羞意的痕跡,眼底更是漾著細微的一抹水色,像是被蒸熟了。 隨時可以端上桌,供人享用。 謝疑伸手捏捏他的耳垂。 蘇知身上有肉感的地方不多,耳垂相比他的本人的體形來說倒是顯得長了點肉,雖然也是小巧一只,但捏上去軟乎乎的,手感很好。 謝疑很喜歡用牙齒咬住這里,時輕時重的碾磨。 齒尖每收緊一次,耳垂的主人就會難以自控地輕輕抖一下。 反應太可愛了,他很迷戀。 但蘇知對這里很警惕,輕易不愿意讓他碰。 他一般只有趁蘇知特別失神的時候,才能趁亂得逞一會兒。 現在……大概也算失神,動作快的話,肯定是能欺負一會兒的。 不過,謝疑的舌尖舔過牙根,終究只是將那股渴意壓了下去。 不能一下子逼的太緊。 這進度已經很超過他的設想了,他怕用力過度、逼迫得太急促,讓不知為何軟了很多蘇知再次逆反。 謝疑很知道他骨頭硬起來能有多刺人。 物理上講可能不算很過分,蘇知能對他做出的最兇的事,也就是在他身上留下一些小小的傷痕。 謝疑并不是因為這偶爾的傷痕苦惱,他隨便一次在散打訓練中受過的傷,都要比這些加起來嚴重得多。 蘇知在肢體上的那點攻擊性,跟小貓撓兩下對他來說沒什么區別。 真正的刀刃是蘇知始終疏遠抗拒的態度。 看不見的刀落下時不見光、不見血,但每一刀都會在沉默的心臟上留下刻痕。 說來也很可笑,明明一開始選擇不擇手段留下蘇知、明知道這樣只會把關系搞得越來越僵還在強求的是他,但他內心的某一道聲音,卻還是在渴望或許某一日愛意降臨。 他有時候想一想,都覺得自己確實很惡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