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原是準備直接閉關的,但衍天宗長老們皆勸說,只道幾月后便是上界仙盟大會。 江逾白應下了,后頭便皆在殿內打坐調息,宗門內再無人得見過真人,只瞧的見江逾白的清安殿外氤氳著一層靈力,輝光日新,補天浴日。 眾人自然不敢上前相擾,只得在距離清安殿稍遠處悄悄運氣吐故納新蹭點兒靈力。 江逾白身懷玄陰血,他修十年,旁人修百年也未必趕得上一二,玄陰血稀有非常,萬萬年不過出了他一個,連帶著他所在的衍天宗眾人都跟著沾了不少的光。 眾仙門皆說,這逾白仙君恐是數萬年來唯一能渡劫成神之人了。 可江逾白早一百多年前無情道便修至大成期,卻遲遲等不到應劫,這才有了之前那試劫之事。 只可惜,未果。 - - 蘇婳婳周身環繞著的皆是熏染的檀香味,初初嗅來,與段九齡身上的氣息有些相似,但細嗅之下,卻又全然不同。 段九齡身上的味道仿佛渾然天成,清新冷凝,可如今蘇婳婳聞到的,倒像是佛案前燃著的香料,過于濃重,有些嗆人。 蘇婳婳便是在這樣香煙滿布的屋子中迷迷糊糊醒來的,入眼是一張床榻,榻上掛著金絲帳幔,一轉頭,屋內刺金盤珠,瞧著很是富貴,床頭擺著一碗藥,另一頭的桌案上還擺滿了香爐,內里一縷一縷的香煙升起,仔細聽,屋外還有誰人在念念有詞,仿佛在念什么咒法。 蘇婳婳渾身酸軟無力,費了勁勾了尾指一探,靈力幾近于無,也不知要調息多久才能恢復,索性內丹還在,只是上頭隱隱裂了一條縫隙。 正頭昏腦漲之際,屋外念咒之聲驀得停了,而后檐下響起了誰人踏步而來的聲音,步伐橐橐,不多時便推開了屋門。 正是那日的男子,方鶴川。 見著蘇婳婳坐起了身,忙上前問詢,“可好些了?外頭的人念了好些天咒法,索性如今你醒了,他們也算是得力。” 蘇婳婳下意識蹙了眉,她被抓那日雖神思渾噩,但老道與這個方鶴川說的話她皆聽見了,原是因著想入上界,故而收妖。 入上界仙門修道之人,要么自帶靈根,要么便得先修煉,待修出靈根方能入得上界,但眼前的方鶴川,分明是不帶靈根又不想吃修煉之苦,故而想了這樣一個收妖的法子,先頭在象姑館里頭裝模作樣驢蒙虎皮,想來也是打算引些妖物出來。 眼下見方鶴川這般惺惺作態的模樣,蘇婳婳赫然而怒,只抿了唇橫眉冷對。 “想不到,你竟是只妖。”方鶴川似乎對蘇婳婳的態度視而不見,微微揚了唇角,帶了一絲笑意。 話里不曾有驚訝,更沒有一絲一毫的懼亦,仿佛銜著若有似無的稀奇與驚嘆。 蘇婳婳對方鶴川原就無多的好感皆在陸舟子魂飛魄散時消失殆盡,眼下只恨不得將他拆骨入腹,轉了眸朝他睥去,違戾道,“我既是妖,如何。” 話音剛落,蘇婳婳便探出身子抄起床頭那只藥盞勐得磕在床沿,藥盞應聲碎裂,烏黑的藥汁四溢,電火間,蘇婳婳藕臂一抬,將那破碎鋒利的瓷片朝方鶴川的喉間抵去。 可眼下她的身子實在是虛透了,方才那一通動作下來已用盡了她所有的氣力,那方鶴川不過稍稍往后一退便避過了她的蓄力一擊,蘇婳婳便整個癱軟在了床沿上,匍匐著,輕喘著,滿臉的憤懣與怒意。 外頭的道士們聽著動靜,忙悉悉索索上前來,貼在門邊,倒不敢輕易進來,“小侯爺?”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