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寅時 駱府, “丁修何在?” 剛剛踏入府邸駱粥便沉聲道。 “下官,見過大人!” 丁修從墻頭一躍而下規規矩矩的行禮道。 “不錯,還算有幾分樣子。” 駱粥打趣道。 “大人謬贊,下官找人現學的,不過平日里懶散慣了,這身官服穿著倒還真有些不習慣,有些緊,不太合身。” 丁修扯了扯衣領道。 “會習慣的。” 駱粥拍了拍丁修的肩膀喃喃道。 “前些日子讓你盯著入京的官道,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現在北地燕國的國書送到哪了?” 駱粥開口問道。 “明日早朝便會送到上京。” 丁修篤定道。 “北邊那些燕人近年來接連取勝,至今十余萬鐵騎仍在邊境數郡之地劫掠,朝中有人提出和談,那些蠻子雖然應下了,可想來胃口也是極大的……” 駱粥喃喃道。 “外有鐵騎扣關,內有世家門閥,宗門坐大,朝堂之上尚且暗流涌動,大離這水真他娘的渾。” 丁修也是感嘆出聲。 “那咱們就讓這水更渾一些吧……” 駱粥拍了拍手輕笑道。 “大人,還有安排嗎?” 丁修問道。 “這件事暫且放下。” “眼下還有個緊要的差事給你!” 駱粥扶丁修起身繼續道。 “大人請講!” “值守宮廷的張千戶明日將感染風寒。” “你且去替他當值!” 駱粥盯著丁修緩緩道,頂著錦衣衛鎮撫使的名頭,加上曹公公在宮中的打點,短時間內倒是不怕被人戳破,問題只在出在當事人身上。 “啊,駱大人,這?” 丁修面露疑惑道。 “不敢?” 駱粥問道。 “大人說什么便是什么。” “下官只是擔心張千戶不愿。” 丁修苦笑出聲。 “你且去他府上一趟!” “可……即便是偶染風寒,想來值守是無礙的,他若不識好歹,下官又當如何是好?” 丁修遲疑道。 “若是風寒不行,那么急火攻心,倒地不起,又或者舊疾發作,突兀暴斃也都是可以的……” “畢竟習武之人總有些暗疾。” 駱粥理所當然道。 “這……” “嗯?” “諾!” 丁修聽著這平淡的語氣,心底不為察覺的閃過一絲悸動,雖然自己殺人也不少,可從沒有這般輕描淡寫。 “嗯!” “若活過了明日。” “說不得你身上的官服還得換上一換。” 駱粥拍了拍丁修的肩膀道。 “謝,大人!” 丁修說完便快步往府外走去,眼中帶著決然,眼下即便在是不通朝政也隱隱猜到了駱粥的心思。 “我已經沒有了選擇的余地。” “不是嗎?” 駱粥看著丁修消失的身影輕念道。 說完, 駱粥又徑直往書房走去,推開書架后取出了一個質樸的木盒,盒中正躺著一卷明黃色的錦緞。 “呼……” 駱粥輕輕吹了吹上面的灰塵。 “原本以為這輩子都用不上,沒想到這么快就到了這般田地。” 駱粥攤開錦鍛看著上邊的印章喃喃道。 這道密詔便是對付那婦人留下的手段。 先帝在病榻之上時,天下已生亂相,自己無過多精力收拾這個爛攤子,加上太子年幼,不得已默許了太后和朝中大臣共同監國,相互掣肘。 可任然覺得不夠穩妥,便在暗中留下了兩道密詔,當年天子生母手中的那道,為了摒棄隔閡已經當著那婦人的面燒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