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可…這樣的消息,此番再度提及,依舊是止不住他心頭的怒火中燒。 “這仗怎么就打成這樣?張文遠這仗是怎么統略的?” 別看夏侯惇屢戰屢敗,可他是曹魏宗室中官銜最高的一個。 他也是有統兵之才的,只是架不住,每次的對手都太強了。 又不慎,在昔日反攻濮陽城時,被流矢射中眼睛,淪為殘疾人,退居后勤的大總管。 但這不妨礙他這些年依舊喜歡研判戰場… 至于,分析張遼這漢水北岸一戰的部署。 夏侯惇只覺得全都是破綻,這也忒有失水準了吧! 短暫的抱怨一聲。 “咳咳…”隨著一聲輕咳,夏侯惇也不為難這些探馬,擺擺手,“爾等下去吧…” 說話間,這些探馬紛紛退下。 夏侯楙這才上前稟報,“父親,子健與李先生帶來了…” 夏侯楙的聲音剛剛落下,曹植就恭敬的行了一禮,“侄兒拜見叔父。” “子健,非常之時,無需整這酸儒的繁文縟節。” 夏侯惇隨口回了一句,目光就開始盯著李藐了。 李藐沒有行禮,他一如既往的表現出了一個狂士該有的修養。 “閣下就是李藐?” 夏侯惇徑直走到李藐面前,上下打量著他,李藐直接迎上夏侯惇的獨目,“閣下就是大魏的伏波將軍?” 沒曾想,這李藐還敢公然反問,夏侯惇有些意外,可見這年輕人面對自己時不卑不亢,語調鏗鏘,渾身全無懼色。 “哈哈哈…”當即,他大笑了出來,“好一個狂士,不愧是我大兄看重的,有些膽色…” 說著話,夏侯惇就轉過身往主位上行去,一邊走,一邊問:“李先生是大兄看重的人,以往又在荊州待過,如今那逆賊關羽兵臨城下,李先生可有破敵之策?” 面對夏侯惇的詢問,李藐回答的不卑不亢,“何需破局之策?依李某之見,關羽不過是甕中之鱉,早已陷入重重埋伏,本已是將死之人,何必破局?” “李先生這話是什么意思?” “伏波將軍方才不提到了么?”李藐張口:“宛城這邊堅壁清野,避實擊虛,現有的情報,關羽又無攻城器械,軍中之糧能支撐幾日?我等只需堅守即可!況且,夏侯老將軍不擅攻,總是擅守的,有夏侯老將軍往城頭一戰,我就不相信,那關羽缺兵少器之下,能攻下宛城?” 說到這兒,李藐頓了一下。 “可他若不攻城,那避其鋒芒,待得其斷糧之日,他進…進,過不了這宛城,退…又有文遠將軍封鎖退路,如此這般…這般如此?他不是甕中之鱉?將死之人?又是什么?” 呼… 夏侯惇沒想到這個李藐侃侃而談,有理有據,分析的是頭頭是道了。 甚至言語間,夏侯惇都能感受到這個狂士對關羽的憤怒。 夏侯惇不由得心頭喃喃。 ——『看來,昔日…那關家四郎將這李藐扒光衣服,游街示眾…是確有其事了,看來,這李藐是一個可信之人!』 心念于此,夏侯惇大笑:“哈哈哈哈,看來本將軍與李先生是英雄所見略同!” 說到這兒,夏侯惇轉向夏侯楙與曹植,“子健與子林可聽明白了,我與李先生不謀而合,傳我軍令,各部堅守不出,各自守好各自的位置,待得他關羽斷糧,我等再做計較!” “喏!” 隨著曹植與夏侯楙的齊聲應答。 三人徐徐退出了這內堂,夏侯楙與曹植有任務在身,即刻去點兵,一時間倒是唯獨李藐閑暇了起來,無事可做。 他在這衙署門外尋了一處茅房,進去之后,他才大口大口的喘氣。 ——『呼…好險哪!』 回想起方才夏侯惇那攝人心魄的眼神, 李藐知道,方才夏侯惇是對他試探。 是忌憚于他來自荊州,對他有所防備… 但凡他方才說錯一句話,可能就要被夏侯惇嚴密看管,甚至… 現在想想尤自一陣后怕。 ——『敵后…還真是無聲的戰場,處處都是殺機啊!』 一時間,在這茅房。 就連李藐噓噓時,都有些抖的味道,濺了一地… 里面順著他的噓噓往下看,突然他看到這茅房地面上,那些“擦拭”用的圓潤的石頭下面竟刻著幾個字。 “咦?”李藐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他本能的左右環視,確保這茅房中無人,周圍也無人后,這才小心翼翼的拿起石頭,只見下面藏著這石頭刻著的極小的四個詞: ——馗不首、吾不口、示不小、皂不白! 看字面,就像是一個腐儒在蹲坑時無聊刻在地上的,腐儒就是這樣,總是愛瞎七八亂想。 但… 唯獨李藐,這十二個字,讓他一個寒顫。 他的眼睛瞪大,忍不住心頭暗道出此間玄機。 『是——九五二七!』 沒錯,“馗、吾、示、皂”對應的數字正是“九五二七”… 至于九五二七,那是在李藐北上之前,就與關麟秘密定下的一個計劃與行動的代號。 這是要啟動代號為“九五二七”行動! 想通這一節,短暫的沉吟后,李藐整個人突然就亢奮了起來。 這一次…是屬于他的戰斗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