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要在敵人情報尚未送達之前,先行攻城!出其不意! 當然,這說說容易,但當世之中,能做到的也唯獨關羽一人。 如今,關家軍已經(jīng)抵達益陽半個時辰,斥候才姍姍來遲。 這… 朱桓懵了。 自然,因為荊州收留甘寧的緣故,他對關羽是恨之入骨,可…明明是他們東吳在背刺荊州,怎么…關羽反倒是偷家偷到益陽了。 “報…” 就在這時,一名城頭守衛(wèi)首領趕來稟報,“關家軍…關家軍正在攻城!” “已經(jīng)攻城了么?”朱桓一愣,驚愕的問,但他很快又放松下來,自我安慰一般的低聲說:“關家軍幾次遭逢重挫,能戰(zhàn)的不過兩萬,我益陽朱家部曲也有兩萬,隔著城墻,他關羽就是騎跨著赤兔馬?難道能飛進來…” 這一句話脫口。 第四個兵士迅速闖入,“報…關羽率關家軍已經(jīng)登上城樓,如今我大軍正在與關家軍在城樓上爭奪…局勢并不樂觀1” 啥? 剎那間,朱桓的臉色煞白如紙。 一連四條情報,不過是旦夕之間,他關羽怎么…怎么從出現(xiàn)在城外,到攻城,再到先登奪城? 這么快? 這是城墻啊! …這是夯土筑造的城墻啊?怎么就說上來,就上來了? 他們會飛不成? 肉眼可見,旦夕之間,朱桓的臉色一次比一次差,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蒼白到了極點—— … … 益陽城下,沒有木椽撞擊城門的“隆隆”聲響,取而代之是…關家軍如履平地般的涌入益陽城頭。 關家軍不會飛。 但…雙鉤車與呂公車太致命了。 并排三十余架的雙鉤車,它們的鉤子將整個城墻牢牢的勾住,鉤子的后面是坦途一般的梯子… 三十余架梯子并排而起,已經(jīng)組成了一座橋梁,任憑兵士們從雙鉤車后方的梯子爬上,然后如履平地一般的沖入城頭,沖入戰(zhàn)場。 呂公車更致命… 其內藏著千人的呂公車被兩千兵士推至城前,與城墻緊密的貼住,繼而…那比城墻還要高的呂公車內,先是無數(shù)箭矢居高臨下的射殺城頭的守軍,繼而…是這些兵士一個個一躍而下,向益陽城頭發(fā)起最兇猛的進攻。 最重要的是,無論是雙鉤車還是呂公車,這些對朱家軍都太陌生了。 這么突然的攻勢下,他們不可能尋找到破解之法。 只能被動的在城頭抵抗… 不,準確的說,是負隅頑抗! 在這支具備水陸兩棲作戰(zhàn)能力的關家軍面前…朱家部曲哪里是對手? 他們倚仗的本只是那座堅硬、厚實的城墻,可現(xiàn)在…這些早已不復存在。 城樓上,關平、關銀屏已經(jīng)殺瘋了。 因為如此輕易的登上城樓,關家軍氣勢大盛,反觀朱家部曲,他們的心情盡數(shù)是愕然、茫然、無措與彷徨! 他們的士氣正在迅速的跌入谷底。 是啊,這些兵士在面對未知的攻城器械,面對天降神兵一般的關家軍時,一個個盡數(shù)慌了,他們準備不足,不…他們根本就是毫無準備! 誰也不會想到,這仗剛一開始,就快進過攻城這個環(huán)節(jié),直接演變成了城頭的爭奪戰(zhàn)。 要仗都是這樣打,那城池、城墻的意義在哪里? 戰(zhàn)火燃燒,無數(shù)人撕心裂肺的怒吼。 從九天俯瞰,可以見到象征著“火德”般,火紅顏色的關家軍正在與象征著“木德”的那綠色的吳軍交融、碰撞。 益陽城的城頭上,超過五千紅色的大軍,宛若一把鋒銳的長刀,直直刺入綠色吳軍的心臟之處。 兩萬吳軍瞬間就被撕開一個個裂口,每一個裂口都在不斷的深入、擴大,就像是被蟻蟲啃食的堤壩,瞬間就變得千瘡百孔。 關平總算是奪下了城頭處控制吊橋的開關。 盡管,這也使得他陷入了吳軍的包圍之中。 朱家部曲,自然也直到,失去吊橋的開關,那意味著什么,當即,一個個前仆后繼,無窮無盡的涌來,來爭奪這吊橋的開關! 這里——沒有弱者的悲呼,只有強者的怒吼。 面對數(shù)倍的敵人,關家軍寸步不讓,仿佛…他們占領的地方,誰也撬不走! 終于… 隨著“嘎吱”的聲響,益陽城的大門敞開。 關羽騎跨著赤兔馬,他的青龍偃月刀揚起,接下來,他一馬當先…宛若乘風破浪的戰(zhàn)艦,沖入城門,無數(shù)關家兵士也一齊涌入。 他們在益陽城中肆意縱橫,而關羽那泛著綠色光芒的青龍刀…正在為他們領航。 朱家部曲…人數(shù)雖多,但城頭、城門的接連失守,似乎應證著一個不容置疑的事實,關家軍是他們不可戰(zhàn)勝的存在! 不過片刻,關羽、關平、關銀屏… 他們的戰(zhàn)甲被染紅,在陽光與刀芒的映照之下,變得璀璨無比。 朱桓急匆匆的穿上鎧甲,一邊跑一邊大喊:“迎上去啊,迎上去,奪回城門,奪回城門…” 他話是這么說,可當他跑到城門時,這里早有門戶洞開,如今…已經(jīng)不是城門的問題了,而是——巷戰(zhàn)! 朱家軍僅存的那些負隅頑抗者,正在與關羽進行著最后…也必將敗亡的巷戰(zhàn)。 看到這一幕,朱桓驟然變色,他想不通,好端端的一座城,怎么還沒守,就被迫淪為巷戰(zhàn)了。 他膽怯似的后退,忙不迭的喊道:“快,撤往東門,撤往東門——” 東門本是撤退時用的。 只是…這里,周倉、王甫、趙累也早已利用“雙鉤車”先登奪門,這里與西門一樣,也陷入了被動的巷戰(zhàn)。 這下,朱桓手足無措的望著城內城外崩潰的守軍,無力地說,“完了,完了…我怕是要,要赴九泉,去見我那可憐的兒子了。” 朱桓身邊的親衛(wèi)已經(jīng)越來越少,有自己逃跑的,也有在這種時候,果斷選擇與朱桓保持距離的,僅存的一些族人也是四顧去眺望,尋找逃亡之策。 就在這時… 一柄鋒銳的利劍突然拔出,狠狠一劍刺穿了朱桓的肩膀,朱桓劇痛慘叫,摔下馬來,他驚恐的望著那刺客,那女刺客… 他失聲道:“是…是你?落頭氏的女人!” 殺他的,正是東吳解煩營的那婢女,她收起匕首,任由鮮血從朱桓的肩膀處涌出。 特任由朱桓一手撐地,勉力支撐著那虛弱的身子。 這女子冷冷地說,“落頭氏不過是我進入解煩營化用的身份而已,我有名字,我叫周夷,我是解煩營密探不假,可我亦是吾兄周郎之妹,縱是落頭氏的女人,腦袋也好端端的長在頭上,不會夜晚時四處亂溜…倒是你的腦袋…” 說話間,這名名喚周夷的婢女眼眸中,寒芒一陣,毫不留情的匕首劃過… 只見的朱桓的脖頸間多了一道血線。 吳之四姓之一,朱家的第二號人物,就這樣殞命益陽城中。 倒是這周夷,她的眉宇輕輕的舒展,她最后凝視了一眼倒地不起的朱桓,然后渾然沒事兒人一般的離開了此間。 一邊走,她一邊在心頭輕吟: ——『想不到,此生…竟還能幫到那負心人!』 這一刻,她想到了某個人,某個在蜀中,一身正氣,卻對她“絕情”、“決然”到極致的男人,還有他的那句“既以身許漢,難再許卿——” … …益陽城已破,關羽趾高氣昂的帶著關家軍進城。 從雙鉤車、呂公車的攻城到這一戰(zhàn)結束,整個也只用了一個時辰,可謂是風卷殘云。 除了吳國大將朱桓莫名其妙的死在城中,肩膀處有被匕首刺破,脖頸上多出了一抹血色,卻無人認這份功勞… 整個朱桓的死,淪為了一樁懸案外,整個攻城過程都很順利。 來自江夏的兵士們已經(jīng)開始拆解呂公車與雙鉤車。 雙鉤車還好…能夠迅速的拆解開來,需要用的時候,隨時拼接。 可呂公車的拆解與拼接就是一個大工程了。 反觀關羽,他邁著龍驤虎步,走到官署中,望著官署內四處可見的靈牌,看這上面朱然、朱異的名字赫赫然醒目。 關羽笑了。 他坐到那太守的座位上,沉聲道:“這里又該填上一處靈牌,呵呵,倒是只差一個朱治,這吳之四姓之一的朱家,期內一門將者,就悉數(shù)能到九泉下團聚了…” 提到了朱治,關羽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江陵與長沙的守勢。 來之前,是有情報告訴關羽的。 ——呂蒙、朱治、賀齊、丁奉、蔣欽突襲長沙; ——而周泰、徐盛、潘璋、馬忠偷襲的是江陵… 突然想到這里… 關羽難免去思索,也不知道…這邊…他關羽攻的順利,那邊…東吳的這群鼠輩、小人,他們不會也這般順利吧? “可有江陵與長沙的情報?” 關羽詢問周倉,言語間帶著幾分關切。 周倉如實說,“回稟二將軍…關家軍行軍如飛,就是有荊州的消息,怕那送消息的快馬也趕不上咱們關家軍的腳力…”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