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落霞山中部地域,有一恢弘云臺,諸真法駕落至其上,五道煌煌氣機(jī)直沖云霄,將那墻關(guān)內(nèi)外的沉澀氣氛都是沖淡了幾分。 秋承德端坐于法駕之上,如鷹隼般的眼眸往陣外望去,片刻后卻是側(cè)首言道:“龔真人如何看?” 此地除卻戒尊,便以龔興言、谷文成二位真人輩分最長,然數(shù)載前龔真人已是如愿晉入了紅塵后期,故而秋承德才是發(fā)此一問。 居中偏右的法駕之上,一頭戴上清冠,身披暗金大氅的短髯修士沉吟一陣,蹙眉道:“我等到后,敵方陣中便是升騰起兩道氣機(jī),應(yīng)就是梅真人所言的那兩位副天主?!? 見龔興言提及自家,梅子墨身形一正,稽首道:“龔真人所言不差,我觀那氣機(jī)一道陰寒徹骨,一道晦澀莫名,應(yīng)正是木季同、段玉山二人。” 龔興言微一頷首,繼而言道:“戒尊,這二人如此作態(tài),當(dāng)是有邀戰(zhàn)之意,卻不知其中會否有詐?!? 聽得此言,秋承德左側(cè)那人輕嘆一聲,眾人望去,卻見此人手持一蒲扇,散發(fā)坦胸,舉止間毫無仙家氣派。 “谷真人何故嘆氣?” 谷文成搖下蒲扇,甕聲道:“那木段二人可皆是大乘初期的修為,論手段絲毫不弱于浮生境修士,此般修為,縱使暗中無有算計,我等幾人怕也是敵他不過的。” 此般境況,在座諸真心中皆是明了,現(xiàn)下谷文成如此直言不諱,卻各是面色一變,若有所思起來。 子桑雪秀眉微顰,淡聲道:“谷真人何必說這未戰(zhàn)先言敗的泄氣之語?!? 對此,谷文成只嘿嘿一笑,蒲扇搖動間卻是不再答話。 見局勢漸僵,秋承德輕咳一聲,言道:“谷真人所言不無道理,我曜陽雖不懼一戰(zhàn),但卻也不可輕視了旁人,那紫羽天除卻木、段二人,尚有一未露面的天主以及六位天尊,貿(mào)然出擊實非上策,且先守于陣中罷。” 見主事之人定論,諸真皆是點頭稱是,唯獨那谷文成呵呵一笑,緩聲道:“正是此理,哪有棄了自家地利找人火并的道理。” “谷真人…” 子桑雪還欲再辨,卻見谷文成已是閉目作假寐狀,其無法可施,只得微一顰眉閉目調(diào)息去了。 谷文成雖是只得紅塵中期的境界,但輩分卻是極高,故而諸真皆是不去言語,只對此景視而不見。 正無言間,一道赤色遁光自遠(yuǎn)處斜斜落下,光華散去,卻是蔣軒澤來至臺上,其人上前幾步,恭敬執(zhí)一禮,而后沉聲道:“弟子蔣軒澤,見過諸位真人?!? “軒澤無需多禮,快些說說這前線戰(zhàn)況?!? 片刻后,蔣軒澤將如今山中諸事一一道出,而后便是執(zhí)禮立在那處靜靜候了起來。 “不錯,處置倒是合宜?!? 秋承德沉吟一陣,微一側(cè)首道:“子桑真人,落霞山不容有失,還需勞煩你修繕一番這山中陣法禁制。” 子桑雪斂衽一禮,輕聲道:“戒尊言重,本就是份內(nèi)之事?!? “嗯,軒澤,去將這山中法陣的損耗情況撰寫份玉簡給子桑真人,而后你便先做子桑真人的副手罷?!? 蔣軒澤面色微肅,恭敬言道:“是,弟子這便去辦。” 眼見蔣軒澤遁光遠(yuǎn)去,秋承德便就同左右言道:“諸位真人且先安坐,我等如今到了此地,想來那紫羽天也是該現(xiàn)出后招了,到時自是要做上一場的?!? “謹(jǐn)遵戒尊法旨。” 而在此時,落霞山中彌漫日久的沉悶氣氛已是隨著五位上真的到來而消散一空,諸多低輩修士眉眼間皆是一片喜色,儼然一派劫后余生的場景。 “門中上真竟是一氣來了五位,落霞山脈此番定是無憂了。” “豈止是無憂,我聽聞此番可是戒尊親至,說不得我等還能出陣痛快殺上一番呢?!? 聽著不遠(yuǎn)處兩名煉腑弟子的激動言語,黃沐清面上憂色仍是未減,側(cè)首望向柏鳴鴻道:“鳴鴻,你以為接下來會是如何?” “無非死戰(zhàn)與議和二選,沐清你也當(dāng)是知曉才是?!? “我只盼能少些生靈涂炭,但我也是知曉,這絕非易事。” 柏鳴鴻微一頷首,言道:“便是兩家能再度議和,怕也是得再歷一番波折的,如戰(zhàn)爭這種事,若是開始了,便是連那案前弈棋之人都無法隨意終止的?!? 見黃沐清仍是意興闌珊,柏鳴鴻心知這丫頭就是個多思的性子,故而便就自袖囊中取出盒精致糕餅遞至伊人面前。 “嘁,這回又是什么?”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