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嗯。” “白爸爸沒事吧?” “嗯?!? 梵音給豆?jié){插上吸管,遞到白鹿司嘴邊,他低頭吸了一口,繼續(xù)細(xì)嚼慢咽。 包子的香氣勾引得梵音肚子咕咕叫,但她只能忍著。 天光越來越亮,絢麗的朝霞浮現(xiàn)在天邊。 城市徹底蘇醒,各種習(xí)以為常的噪音充斥耳朵。 身后有人走來走去,打掃衛(wèi)生的阿姨、交班的護(hù)士、病人家屬……而梵音和白鹿司就這么靜靜地站在那兒,在陌生城市的陌生醫(yī)院里,一起看一場日出。 等白鹿司吃完早餐,梵音從包里掏出酒店的一次性牙刷套裝,讓白鹿司去洗漱。 又拿出手機(jī)給柳憲訾發(fā)信息,說她已經(jīng)在醫(yī)院了。 柳憲訾來到icu的時候,梵音正靠在白鹿司肩上睡覺,雙手還抱著白鹿司的胳膊。 他低聲問:“她幾點過來的?” 白鹿司說:“五點半。” 柳憲訾看了看表,離八點還有十幾分鐘。 他坐到白鹿司另一邊,耐心等待。 等到八點半,柳憲訾把梵音叫醒,帶她去做配型檢查。 十點多檢查結(jié)束,下午一點多出結(jié)果,下午三點多,梵音換上手術(shù)衣,被推進(jìn)了手術(shù)室。 看著頭頂?shù)臒o影燈,臨死前被挖心那段記憶被喚醒,梵音驟然有些恍惚。她抬手捂住胸口,感覺到心臟正在蓬勃有力地跳動著,才微微地舒了口氣。 等麻醉起效之后,她的意識就陷入了漫長的混沌。 …… 最先恢復(fù)的是聽覺。 有人在打呼嚕。 有人在低聲交談。 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池含白?!? “池含白……” 不,這不是她的名字。 她叫……叫什么來著? 糟糕,她想不起自己的名字了。 努力想了好一會兒,她終于想起來—— 她叫梵音,祝梵音。 “池含白,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梵音緩緩睜開眼睛,適應(yīng)幾秒,柳憲訾的臉映入眼簾。 “柳醫(yī)生……” 她的聲音虛弱又沙啞。 柳憲訾如釋重負(fù):“你總算醒了。” 梵音問:“我睡了多久?” “你是下午四點半從手術(shù)室出來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凌晨一點了,你自己算算你睡了幾個小時。” “……七個半。” 柳憲訾笑著說:“不錯,腦子還挺清醒?!? “白爸爸呢?”梵音問,“手術(shù)結(jié)果怎么樣?” “手術(shù)很成功,”柳憲訾說,“不過他還要在icu再躺兩天,才可以轉(zhuǎn)入普通病房。” “那就好。”梵音松了口氣,扭頭往另一邊看了看,“……白鹿司呢?” “去洗手間了。” 話音剛落,白鹿司就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 這是一間三人病房,梵音的病床在中間,左邊躺著一個大哥,呼嚕打得震天響,右邊也是個年輕女孩,一個男孩坐在旁邊陪著她,大概是她男朋友。 白鹿司走到病床邊坐下,平靜地說:“你醒了。” 梵音“嗯”了一聲。 他依舊很平靜地又說了句:“沒事了?!? 梵音說:“好。” 柳憲訾在旁邊聽著,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發(fā)生在一對十歲小情侶之間的對話,倒像是一對結(jié)婚幾十年的夫妻,過于冷淡了。 “你醒了,我也該走了,”柳憲訾說,“七個小時后我就得上班?!? 梵音說:“謝謝你,柳醫(yī)生?!? 柳憲訾笑了笑,掏出一張名片遞給白鹿司:“這是我朋友姐姐的聯(lián)系方式,如果需要幫忙,可以打給她,我已經(jīng)跟她打好招呼了?!? 白鹿司伸手接過名片:“好?!? 柳憲訾沒再多說,起身離開。 白鹿司坐著沒動,等柳憲訾的身影消失,梵音有氣無力地說:“你應(yīng)該送送他的,這兩天他幫了我們很多忙。” 白鹿司置若罔聞:“喝水嗎?” 梵音無奈地嘆了口氣,不過她確實很渴。 白鹿司一只手扶著她的后腦勺,另一只手喂她喝水。 她邊緩慢地吞咽邊觀察他的臉,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里布滿紅血絲,眼下泛青,下巴上甚至冒出了胡茬,肉眼可見地憔悴。 等喝完水,梵音問:“從昨天到現(xiàn)在,你是不是一直沒合過眼?” 白鹿司垂著眼不說話。 梵音說:“你趕緊回酒店休息吧,有事我會叫護(hù)士的。” 白鹿司卻說:“不回?!? 梵音很無奈。 她的小狗不聽話,可她現(xiàn)在沒力氣懲罰他,而且還要依靠他。 白鹿司徑自站起來,去衛(wèi)生間門口搬了一張椅子過來,放在兩張病床中間,拉開之后,就是一張狹窄的單人床。 他直接躺上去,閉上眼睛:“睡吧?!? 雖然隔壁床的呼嚕聲像打雷,但身體虛弱加上藥物作用,梵音還是睡著了。 白鹿司也睡著了,他已經(jīng)兩天一夜沒睡過覺,熬得筋疲力盡,就算在他耳邊敲鑼打鼓他也睡得著。 梵音是被尿憋醒的。 她伸手拍了拍還在熟睡的白鹿司,小聲叫他:“白鹿司,醒醒?!? 白鹿司睜開眼睛,迷瞪兩秒,猛地坐起來,看著梵音說:“這是哪……你怎么了?” 梵音以為他睡糊涂了,忍著難受說:“這里是醫(yī)院,你先扶我去趟廁所。” 白鹿司往旁邊看了看,神色古怪。 梵音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你怎么了?” 白鹿司看著她,眼神驚惶無措:“我……我什么都不記得了?!? 作者有話要說:二合一,感謝閱讀=3=:,,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