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寄生19 晉江/虛度白晝 - 當(dāng)海水漫上楊淮安的大腿, 梵音的腳也隨之浸沒在沁涼的海水中,她說停,楊淮安便原地站定, 像個遵從主人命令的機器人。 “你喜歡大海嗎?”梵音問。 她環(huán)著楊淮安的脖頸, 下巴墊在他肩上,幾乎和他臉貼著臉, 她說話時的氣息灑在他的耳廓和側(cè)臉上, 猶如羽毛輕輕搔弄他的皮膚, 激起細微的顫栗。 楊淮安面朝大海, 感受著少女的柔軟和緊貼, 腦海中卻沒有絲毫污穢的念頭, 他的肉躰和精神都是松弛的——這種感覺, 就好像在外面忙碌奔波了一天, 回到家后躺在浴缸里泡個熱水澡,滿身的風(fēng)塵和疲憊都消融在水中,輕松又愜意——自從末世來臨,為了活下去,他就一直處于緊繃狀態(tài), 此時此刻,是他兩年來第一次把末世、喪尸、生存拋諸腦后, 由內(nèi)而外地感覺到放松。 “喜歡。”楊淮安回答她。 以前無所謂喜不喜歡, 但是從今天起,從這一分這一秒, 他開始喜歡大海了。 “我也喜歡。”梵音看著好似一塊巨大黑幕的海面,幽幽地說,“在我的想象中,海的盡頭連接著另一個世界, 我的家人就生活在那里?!? 爸爸,哥哥,你們還好嗎? 我好想你們。 你們是否還記得我? 眼淚不知不覺流下來,打濕了梵音的臉。 楊淮安若無所覺,閉上眼睛,試圖想象梵音的想象。 大概是他沒有家人的緣故,他的腦海一片模糊,既沒有具象的環(huán)境,也沒有具象的人。 “謝謝你陪我來看海。”梵音柔聲說。 楊淮安睜開眼睛,低低地“嗯”了一聲。 “我們回去吧?!辫笠粽f。 “好?!睏罨窗厕D(zhuǎn)身,一步一步走回沙灘上。 梵音從楊淮安背上下來,那些突然襲來的思念與哀愁已經(jīng)被她盡數(shù)抹去,了無痕跡。 “你困嗎?”楊淮安問。 “有一點?!辫笠粽f。 楊淮安彎腰撿起polo衫,用力甩了兩下,甩掉上面的碎屑和沙子,隨手搭在肩上,然后蹲下來,用手攏起一個長條形的小沙堆,再把polo衫鋪上去,肩膀的位置剛好覆蓋在小沙堆上。 他站起來,看著梵音說:“睡吧。” 梵音恍然大悟,原來那個長條形的小沙堆是“枕頭”。 今晚的楊淮安體貼得像變了個人,但梵音很受用,試問哪個女人會不喜歡溫柔體貼的男人呢。 她躺在楊淮安的衣服上,可以嗅到淡淡的汗味和血腥味,但她一點都不嫌棄,笑著說:“沙灘軟軟的,躺著很舒服,像睡在床墊上?!? 楊淮安就坐在她旁邊,赤躶著上身。 眼睛適應(yīng)了黑夜,視力變好了許多,梵音既能看見漆黑天幕上零落的幾顆黯淡星,也能看見楊淮安寬闊肩背上交錯的傷痕。 她伸手去觸碰,指尖剛碰到溫?zé)岬钠つw,楊淮安猛地抖了一下,側(cè)身躲開她的手,慍怒地說:“別亂摸!” “還疼嗎?”梵音輕聲問,似乎帶著點憐惜。 “……這點小傷根本不算什么?!睏罨窗驳恼Z氣驀地軟下來,“我當(dāng)了快十年刑警,受過的傷比你吃過的飯還多。” 梵音笑著說:“楊sir,這好像不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吧?!? “傷痕是男人的勛章,你懂什么。”1 “好熟悉的臺詞,好像在哪里聽過?!? 楊淮安咳了一聲,岔開話題:“劉炳耀的人,沒對你怎么著吧?” 梵音直白地反問:“你擔(dān)心他們強奸我嗎?” 楊淮安不置可否。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