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寄生25 晉江/虛度白晝 - 四周黑漆漆的, 什么都看不見,梵音邊慢慢走著,邊低聲呼喚:“楊叔叔, 你在哪?” 周遭一片死寂,沒有人回應她, 她好像被幽禁在一個密閉空間,與外界切斷了聯系。 她心里惴惴不安, 很想停下來,可雙腿卻不受控制,仿佛被某種力量拉扯著,步履不停。 “爸爸!” “哥哥!” “有沒有人……” 陡然被什么東西絆了下, 梵音失去平衡,撲倒在地,但一點都不疼,被她壓在身下的不明物體溫熱而柔軟,似乎……是個人。 梵音支起上身, 視力猝然恢復,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女人的臉, 對方目眥欲裂地瞪著她,不僅七竅流血, 嘴巴還在大口大口地吐著黑血, 惡臭撲鼻。 梵音頓時被嚇哭了, 她想逃, 可身體被定住了, 她根本無法動彈。 女人血淋淋的臉上浮現出猙獰可怖的笑容,她倏地舉起雙手,死死掐住梵音的脖子, 喉嚨里發出含糊不清的嘶喊:“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梵音使勁掙扎,可怎么都掙不脫。 當強烈的窒息感襲來時,她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祝梵音,醒醒,祝梵音!” 梵音遽然從噩夢中驚醒,猛地彈坐起來,劇烈喘息。 楊淮安坐在床邊,輕撫著她的脊背:“只是做夢而已,沒事的,別怕。” 眼淚泛濫成災,梵音只能聽到楊淮安的聲音,卻看不清他的臉。 她撲進他懷里,用楚楚可憐的哭腔哀求:“楊叔叔,抱緊我。” 楊淮安用力抱住她瑟瑟發抖的身軀,用這輩子最溫柔的語氣在她耳邊迭聲安慰:“沒事了,沒事了,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絕不讓任何人傷害你。” 當夢境帶來的恐懼如潮水般褪去,眼淚也停下來,梵音在楊淮安肩上蹭了蹭,把淚和汗蹭到他衣服上。 她弱聲說:“楊叔叔,你可以放開我了。” 楊淮安松開雙臂,讓少女軟熱的身體得以脫離他的懷抱。 他凝視著她淚痕斑駁的臉,問:“夢到什么了?嚇成這樣。” “何笙的媽媽,”梵音垂著濕漉漉的長睫,“她來夢里找我索命了。” 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楊淮安愛莫能助,她必然要承受一段時間的煎熬,而且只能自己挺過去。 “天黑了嗎?”梵音扭頭看向窗戶。 “還沒有。”楊淮安起身,拉開一半窗簾。 外面確實還是白天,不過看起來離黃昏也不遠了。 “你怎么會在我房間?”梵音看著他問。 “我來給你送東西。”楊淮安拎起放在電視柜上的塑料袋,回到床邊坐下,他從袋子里掏出一大一小兩個白色藥瓶,梵音之前在他房間見過。 “阻斷藥在72小時內服用都有效,要連續服用28天。”楊淮安擰開瓶蓋,邊往手心倒藥邊說,“大瓶里的藥一天三次,一次一粒,小瓶里的藥一天兩次,也是一次一粒,別忘了。” 楊淮安把一紅一白兩粒藥片遞過來:“喏,先吃兩粒。” “能不能讓我先吃點東西再吃藥?”梵音皺著臉,“我好餓。” 楊淮安先把藥片放在床頭柜上,然后把秦歌留下的兩根香蕉拿過來,遞給梵音,說:“吃完跟我去見杜醫生。” 梵音愣了下,說:“還是算了。” 楊淮安看著她:“為什么?” 梵音含糊其辭:“你就當我是諱疾忌醫吧。” 楊淮安頓了兩秒:“那就等你想去看的時候再看。” 他這么干脆就同意了,倒讓梵音有些意外,不過轉而想起他之前的隱瞞,梵音又覺得是不謀而合。 顯而易見,楊淮安也不想讓別人知道她“有病”。 正想著,忽然響起敲門聲:“梵音,你在嗎?” 是付西棠的聲音,梵音忙說:“在呢,快進來。” 付西棠走進來,率先看到了坐在床邊的楊淮安,她微微一怔,將視線移到梵音身上,表情和語氣都有些不自在:“我聽歌姐說你回來了,就過來看看你,你沒事吧?” “多謝關心,”梵音笑著說,“我沒事,有驚無險。” “我和歌姐擔心了你兩天,沒事就好。”付西棠又掃了楊淮安一眼,“那我先走了,回見。” “小棠,今天是洗澡的日子嗎?”剛才做噩夢嚇出一身冷汗,裙子都被汗濕了,她想洗洗。 “不是,”付西棠說,“后天才能洗。” “知道了,”梵音笑著揮揮手,“待會兒見。” 付西棠待了不到一分鐘就走了,楊淮安沒什么事,緊跟著也走了。 梵音吃完了兩根香蕉,又喝了幾口水,隨手把楊淮安放在床頭柜上的兩粒藥片丟進了垃圾桶。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