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寄生30 晉江/虛度白晝 - 大海再波瀾壯闊, 沿途的風景再美,連著看幾天也沒什么意思了。 這趟“旅行”和預想中的一樣無聊,每天除了吃吃睡睡、照顧楊淮安, 梵音還會像在酒店時那樣,去駕駛艙給張春生念念書。 張春生現在是這艘船上最累的人, 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要待在駕駛艙里,好在還有個人給他當副手,他實在撐不住的時候可以休息片刻。 海上航行第三天的傍晚,客輪停泊在n市的港口, 因為有人要下船。 為了讓張春生得到充分休息,今晚不再離港。 左流之親自帶著幾個人,護送下船的那倆人離開港口,順便巡視了一圈。大概是這個港口地處偏僻,無人占領,也沒有喪尸出沒,一切正常。 但以防萬一,左流之還是安排了兩撥人守夜, 守夜的最佳位置自然是三層的露天甲板。 包間里實在太悶熱, 三個女孩子一起在甲板打地鋪, 秦歌躺在中間, 付西棠和梵音在她兩側, 梵音的另一邊躺著楊淮安,中間隔著一臂的距離, 一伸手就夠得著。 楊淮安恢復速度驚人,這才過去兩天,他就跟沒事人似的,受傷口牽連的右臂也能活動自如了。 幾個男人在籍著月色打撲克, 有人已經打起了呼嚕。 女孩子竊竊私語,偶爾發出幾聲輕笑,讓這個夜晚顯得靜謐又安詳。 漸漸的,大家都入睡了,只剩下連綿起伏的呼嚕聲,以及這些天始終縈繞在耳邊的海浪聲。 夜半時分,梵音被腹痛弄醒,她爬起來,去二層上廁所。 等她從廁所出來,痛感基本消褪了。 梵音走到船舷邊吹風,一轉頭,看到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獨自站在夜色中。 是裴予奪。 這位“行走的殺器”一如既往的神秘,從上船到現在,這還是梵音第一次看到他露面。 他像個晝伏夜出的吸血鬼,從不與任何人打交道,永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是個謎樣的男子。 梵音對他充滿好奇,卻無從探究,他的身周豎立著一道無形屏障,堅不可摧,牢不可破,誰都無法接近他。 他一定遭受過常人無法想象的磨難,梵音心想,才會變得如此寂寥孤絕,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 腹部又開始隱隱作痛。 梵音轉身離開,沒去甲板,而是回了包間。 她躺在床上,蜷縮成一團,雙手按著肚子,咬著牙隱忍。 她反應過來,不是吃壞了肚子,而是寄生在子宮里的怪物在作祟,可她束手無策。疼痛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沖刷著她的身體,令她大汗淋漓,眼淚泛濫。 與此同時,梵音感受到一股陌生而強烈的渴望,她無法描述它到底是什么,但它來勢洶洶,幾乎要將她吞噬,她試圖抗拒和壓制,卻無濟于事。 在肉躰和精神的雙重拉扯下,梵音咬住了自己的手腕,當血液漫上舌尖的瞬間,意識和疼痛一起消失了。 …… 梵音離開了太久,楊淮安不放心,下二層找她。 先去看了衛生間,又繞著船舷走了一圈,當他推開五號包間的門,看見床上有人,雖然光線昏暗,看不見面容,但看身形就知道是梵音。 楊淮安走到床邊,俯身輕拍梵音的手臂,低聲問:“梵音,你怎么回包間來了?” 梵音猛地睜開眼睛,迅速起身,雙手抱住楊淮安,張嘴就咬住了他的肩膀。 “梵音!”楊淮安驟然心驚。 如果他是個正常人,她愛怎么咬就怎么咬,可他的血液里流淌著艾滋病毒,即使她吃著阻斷藥,也不能確保萬無一失。 楊淮安想把梵音推開,可她像藤蔓一樣緊緊纏在他身上,他必須要使用暴力才能制止她,那樣勢必會弄傷她。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剎那間,梵音咬破了他的皮肉,像嬰兒吮吸媽媽的乳汁那樣貪婪地汲取著他的血液,已然沒有強行制止她的必要了。 于是,楊淮安抱住她,轉身坐在床邊,讓梵音跨坐在他腿上。 他很清楚,此刻的梵音,并非正常狀態下的梵音。 他的手掌來回摩挲著她纖瘦的脊背,希望能夠起到安撫的效果,他還輕聲哼唱起那天晚上在海邊唱給她聽的那首“搖籃曲”。 “let me go, i don’t wanna be your hero, i don’t wanna be a big man, just wanna fight with everyone else……” 少女緊繃的身體漸漸變得松弛,牙關也隨之放松,停止了吸血的動作。 “梵音?”楊淮安啞聲輕喚。 梵音沒有應聲,她好像……睡著了。 楊淮安維持著面對面擁抱的姿勢,過了很久,直到他覺得梵音睡熟了,才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回床上,然后用指腹輕輕擦去她嘴角沾染的血跡。 楊淮安回到甲板,把枕頭、被子和毛絨小熊抱回包間,將枕頭墊在梵音腦袋下面,把小熊放在她懷里。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