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凌悅臉頰火辣辣發燙。 那些對沈又安的埋怨、猜忌和不信任,此刻都成了扇向自己的巴掌。 人家不是敷衍逃避,是有足夠的自信和強大的實力。 想想下午彩排時,秦弦歌排練的那三場演奏。 跟沈又安的演奏相比,秦弦歌彈的那算什么呀。 云泥之別,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能上藍雅高中的學生,家庭非富即貴,幼童時期的藝術啟蒙少不了。 她很小的時候就被父母逼著學鋼琴,一開始學的也不錯,她想在這條路上深耕,父母卻阻止了她。 他們只是希望鋼琴作為她的一項特長而存在,成為點綴名媛的一顆明珠,而不想她專職走這條路,畢竟她人生的道路,從她出生開始,父母就已經為她做好了規劃。 因而她放棄鋼琴,轉而成為應試教育下、默默無聞的一員。 她雖不再彈鋼琴,卻早已經拿到了十級證書,其實這十級證書代表不了什么,從小名師培養,再花費點精力,考下證書一點都不難。 她相信,她的這些同學校友中,有鋼琴證書的人不會少。 富貴家庭,對孩子的教育很重視,更注重培養孩子的藝術特長,不求成為大家,但作為培養氣質以及炫耀的資本,鋼琴是一項極好的工具。 在此之前,她一直覺得秦弦歌是有天賦的那種人,加上她的父母給予她大力的支持,她一定可以在這條路上的走的很遠,內心深處,她是有點羨慕秦弦歌的,也愿意在一定程度上給予她幫助。 可她忽然發現,自己錯的好離譜。 秦弦歌那點天賦跟沈又安這種真正的天才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她也是忽然驚覺,一直以來她都被秦弦歌帶偏了。 所謂的鋼琴公主,不過是她自己炒作出來的,今晚藍總拿掉她的節目,也不是因為沈又安的挑撥,沈又安恐怕從來就沒將她放在眼里。 高雨萼的話才是真相,是藍總嫌她在珀爾先生面前丟人現眼,才做主拿掉她的節目,她卻將屎盆子扣到沈又安頭上,還企圖誤導她。 凌悅發現她一直以來都看錯秦弦歌了。 “秦弦歌,你應該感謝藍總拿掉你的節目。” 不然、今晚對秦弦歌來說,就是公開處刑。 秦弦歌看到凌悅看向自己的眼神,再也沒有往日的溫和,而是冰冷又嘲諷。 秦弦歌張了張嘴,卻忽然啞口無言。 她站在原地,那些聽過她排練鋼琴的同學,心底都有一桿秤,只要不傻,都知道兩人的差距。 大家看著秦弦歌一身隆重至極的裝扮,只覺得如此可笑。 人家沈又安只穿了一條簡單的黑裙子,全身沒有一件首飾,素雅至極,卻用一雙魔手、彈出了世上最高難度、最美妙的樂曲。 秦弦歌此刻的隆重裝扮,越發加深了她的尷尬與狼狽。 人啊、就怕對比。 秦弦歌恨不得挖個地洞鉆進去,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就要奪路而逃時,忽然“砰”的一聲巨響傳來,后臺的地板仿佛都在同一時刻震動了一下。 緊接著就是觀眾席上,洶涌而起的驚呼。 凌悅臉色忽變,猛然推開人群,朝舞臺沖去。 沖到舞臺側邊,凌悅看到舞臺上那一幕,整個人都傻了。 她控制不住的怒吼:“怎么回事?” 只見舞臺上,沈又安和一個少年抱在一起滾在地板上,而那架白色的鋼琴,被一盞巨大的頂燈砸中,壓著琴鍵,彈出錯亂的雜音,聽的人心煩意亂的同時,越發凸顯出現場的迷離混亂。 凌悅內心只有一個想法,完蛋了。 她一直祈禱著晚會平安進行,沒想到還是出事了。 頂燈砸下來,這可是嚴重的演出事故,她這個責任人,跑不掉了。 王馳儒倒是十分鎮定,他吩咐站在身后傻眼的李曉駿:“立即打120,然后報警。” 話落快步上前。 兩人滾在地板上,少年壓在沈又安的身上,緊緊抱著身下的人,兩人看起來像是連體嬰兒般,不可分割。 王馳儒深吸口氣,緊張的問道:“柳同學,你沒事吧?” 他永遠忘不了剛才那一幕。 坐在第一排的少年,那樣清風淡月般的少年,變成了一頭敏捷的獵豹,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沖上了舞臺,將即將被頂燈砸中的少女,攬入了懷中,替她阻擋了一場滅頂的劫難。 觀眾席第一排距離舞臺是有一定高度的,他是以怎樣的力度沖上來的?這讓他想到了紀錄片人與自然里,獵豹捕食獵物的一瞬間。 大自然優勝劣汰,為了生存,獵豹不得不拼命的進化出能在瞬間扼喉獵物的極端速度,但這樣違反自然規律的速度,往往伴隨著極大的風險。 動物們為了生存,尚且如此拼命。 那么柳潤熙呢? 大概沈又安是他的命吧,不,比他的生命還要重要。 觀眾席亂成一團。 藍蔓大驚失色,她第一時間沖上舞臺,珀爾這樣優雅的紳士臉上也露出了惶急之色。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