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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們是不會允許你這么做的，不是嗎？”

    韓易仔細觀察著泰勒的表情變化。

    “我聽說，在弗蘭克那件事情之后，三大改變了他們跟流媒體平臺打交道的方式……再也沒有獨家可言了?！?

    “是。環(huán)球音樂對apple    music的所做作為很生氣，盧西恩認為平臺不應(yīng)該繞過唱片公司，直接跟藝人談流媒體的獨家渠道協(xié)議，這不符合程序，因為母帶版權(quán)在唱片公司，而不是在藝人手上。apple    music跟弗蘭克-奧申達成的協(xié)議，實際上是違法的。”

    “違法也分有意和無意。在咱們這個行業(yè)里，音樂人的經(jīng)理人先去談妥協(xié)議，再由唱片公司、演藝經(jīng)紀公司或者版權(quán)發(fā)行公司去接手正式流程的事情太常見了。與其說是違法，不如說是程序不當。”

    “你是這么認為的嗎？”泰勒挑挑眉毛，饒有興致地問道，“但apple    music確實繞過環(huán)球，給了弗蘭克一筆預(yù)付款?！?

    “極大概率不是從蘋果自己的賬戶里支付出去的。”韓易笑了笑，“不然也就沒有媒體報道里，那個所謂的‘神秘贊助者’了?！?

    “你覺得這個贊助者會是誰？”

    “這也是我想要探究的問題。”韓易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不管他是誰，至少可以算是一個擁有遠見卓識的天才。”

    “如果你知道他是誰，會想要跟他合作嗎？”

    “取決于他究竟是誰?！表n易意味深長地看了泰勒-斯威夫特一眼，“你知道他是誰？”

    “取決于誰在問這個問題?！碧├疹H為神秘地眨眨眼，雙眸含笑，“只有特定的極少數(shù)人可以知道答案?！?

    “我必須假定，我不是這‘特定的極少數(shù)人’中的一個，對嗎？”

    “沒錯?！?

    “那么有哪些人是呢？”

    “只有已經(jīng)知道答案的人，才能知道答案。”泰勒的回答，聽上去有些故弄玄虛。

    “啊。”但就是這樣的回答，卻讓韓易恍然大悟，若有所思地微微頷首，“這是一場秘密結(jié)社運動……你們正在團結(jié)起來，試圖擊垮這個體系。弗蘭克-奧申，是你們推出的試驗品，一場檢測和監(jiān)控三大集團響應(yīng)機制的實驗?！?

    “你讓這一切聽起來像是一場陰謀論?！?

    “很多陰謀論都不是無的放矢的……不是嗎？”

    “但幾乎全部的陰謀論，都會對事實有所夸大。”

    “那么，事實是什么？”

    “事實是……我的意思是，你在這個圈子里，你知道它有多小，你也知道好萊塢真正算得上有影響力的音樂人，來來去去也就那么幾十個。每年減少幾個、增加幾個，除了有宿怨的少數(shù)人之外，基本上都有交流和溝通的渠道。哪怕藝人本身沒有，他們的幕后團隊也會互通有無?！碧├?斯威夫特輕舒了一口氣，“我能告訴你的是，弗蘭克-奧申的行為是他自由意志的體現(xiàn)。但是自由意志也需要外部因素的助力，而我碰巧知道這個外部因素的真實構(gòu)成?！?

    “因為這個外部因素也接觸過你?！表n易鍥而不舍地追逐著真相，“他想要幫助的，不只是弗蘭克-奧申一個人而已。”

    “很多人都希望看到我走出環(huán)球音樂的大門?！?

    “那你的希望是什么？”

    “如果一切都取決于我的喜好，那么我的職業(yè)生涯會容易得多，不是嗎？”泰勒的回答模棱兩可，“不幸的是，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很多利益需要權(quán)衡，很多危機需要……妥協(xié)。當然了，我身上背著的協(xié)議也比弗蘭克更重，所以我沒辦法像他一樣，借助一筆預(yù)支款項脫身走人?！?

    “為什么？”韓易明知故問，“在商業(yè)世界里，沒有什么是金錢解決不了的?！?

    “這一點也許是真的，但還是有一些問題我無法解決，因為這些問題太大，幾乎不可能湊到能將它們妥善解決的數(shù)額?！?

    “如果你可以湊到呢？”韓易聳聳肩，“你知道的，雖然音樂很貴，但是這個世界上還有其他更貴的東西……而這些東西，永遠都不缺資方?！?

    “我們的這次談話，正走在一條危險的道路上?！碧├昭垌?，露出她標志性的甜美笑容，但嘴里說出的內(nèi)容，卻與此刻的表情不甚相符，“如果環(huán)球音樂的任何人，聽到我們在這里的小對話，他們肯定會更加堅定他們的設(shè)想?！?

    “which    is？”

    “你是為了創(chuàng)造世界末日而來的?！?

    “誰的世界末日？”韓易嗤笑一聲，“他們的，還是整個行業(yè)的？”

    “對于他們來說，他們的末日，就是整個行業(yè)的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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