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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彩虹從水霧蒙蒙的深壑中拔出,在長壽十三峰外畫個圓弧,又落入深壑,灑下無數亮斑,燦然奪目。
陳登鳴現在算是確定了,這場雨,即便不是香火分身的兩株海洋之心造成的,也是海洋之心誘發的。
且空氣中水靈氣的增多,造成了雨勢更大。
他已外穿了一身尋常青衫,將羞恥的巨鹿法袍內穿,一路飛過,諸多弟子見之迅速作揖行禮,神色崇敬,態度恭謹。
掌門的斗戰壽君之名,經歷大大小小的成名戰績,早已成為長壽宗歷代宗主中最為卓絕的幾個掌門之一。
飛到長壽殿時,恰好碰到前來交接宗門工作的管朝。
二人寒暄一番,管朝拿出記錄名冊的玉簡,恭敬道,“掌門!最近即將下山歷練的弟子名單,都在這,您過目后,沒問題就可批了。”
“嗯。我看看,都有哪些弟子.他們的魂簡都已備好了吧?”
“掌門放心,都備好了”管朝頷首,欲言又止。
陳登鳴瞅了一眼,不怒自威笑道,“想說什么就說。”
管朝作揖苦笑,“掌門.這么多弟子,全都使用魂簡,這終歸也是一大筆開銷啊.實際這次任務,安全系數還是很高的。”
“哎?!”
陳登鳴抬手搖搖頭,道,“如今宗門資源是夠的,便是我的戰功也夠多。
資源掙來了,就要花出去,才能培養出人才,而不是囤積著浪費。
這些魂簡,我以戰功兌換來,花銷也不大,還是有必要給他們配備好的。”
管朝聞言,唯有欽佩作揖,“長壽弟子有您這樣的掌門,實乃幸事。”
陳登鳴接過玉簡,仔細瀏覽了一番,確認沒問題后,遂行使掌門權柄,以長壽玉璽打下道力印章,審批通過這部分宗內弟子下山歷練的任務。
這歷練任務,主要也是前往西域,配合反攻修士聯盟的修士,接應營救受難的東南兩域同胞以及安置凡人。
如若遭遇妖魔或是魔修,則配合作戰,降妖除魔,斬草除根,以絕后患。
其實重就重在‘以絕后患’這四個字上。
陳登鳴在下達這些指示時,發現自己終究也是活成了前世里常把“降妖除魔”、“匡扶正道”等口號掛在嘴邊的牛鼻子老道。
不過如今身在其位,才能真正認識到‘降妖除魔’并非諷刺。
而是出于對四域穩定以及保護的必要舉措。
否則,日后若是大幕再度開啟,域外邪修卷土重來,如今遺留在四域的余孽,將故態復萌,成為造成內憂外患的最大毒瘤。
管朝接過審批后的玉簡名單,感慨又試探道,“時至今日,西北兩域的余孽也幾乎剿除了大半。
我方化神道君與域外的化神道君之間,似乎也達成了什么協議,自那次大打出手之后,再沒有動手的動靜。
反攻修士聯盟基于此,也逐漸展開了赴往災地救援接收的工作。
這人手吃緊的情況下,我們長壽宗弟子跟著去歷練歷練也是好事,左右危險不大”
陳登鳴聽出其試探的意思,搖頭道,“雙方化神道君作出了什么決策,我現在也不清楚。
不過目前看來,可能是會選擇息事寧人了。
畢竟,四域終歸是我們的地盤,我想初祖他們,也有些投鼠忌器。”
管朝皺了皺眉,又吐了口氣,笑道,“也好,也好,不打了就也好。”
他突然想到什么,提醒道,“掌門,丘峰已在昨日宣布將要進行閉關,準備全力沖刺結嬰,此事我要向您匯報,是否派葉長老過去長春派坐鎮?”
“哦?丘派主要突破了?”陳登鳴臉上露出微笑,“這是好事。”
他話語一頓,沉吟道,“這樣,我私人送一顆化嬰丹給丘派主,助他一臂之力,就讓葉長老一并送過去。”
管朝身軀一震,眼神浮現出羨慕,旋即作揖道,“掌門當真慷慨!”
陳登鳴看向臺階上“濺濺”地響的雨點,負手嘆道,“我宗再多一位元嬰,終歸是好事,我自要解囊相助。”
管朝聞言眼神微黯,聽出了其意思。
如今長壽宗一祖已隕落,二祖也只剩下一道神魂,若非陳登鳴斗戰壽君的名頭響亮,實則已見衰落。
這時,丘峰若能突破元嬰,將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他眼看著陳登鳴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顆裝有丹藥的玉盒,接過后,忍不住提醒道。
“掌門!冉師兄.可能也快要不行了,月前我收到長青島那邊的來訊,冉師兄已閉了死關,不見人.”
陳登鳴一怔,目光不由停留在長壽殿前的荷花缸內。
淅淅瀝瀝的雨點,打在荷花缸里“滴溜滴溜”地響。
這口缸,據聞也有很多年頭了,一直擺在殿前,可謂是長壽一口缸,敞口向天光。四季落雨水,沒破總在裝。
如今山門還在,這口荷花缸還在,一些昔日山門內的老人卻都逐漸消逝了。
冉毅強,這位宗內活了九百多歲的金丹長老,曾有希望活到一千歲,被譽為長壽宗常青樹。
卻因被魔物斬了手臂感染后元氣大傷,這么多年都還未恢復過來,如今要閉死關不見人,這已是準備羽化后事了。
陳登鳴收回視線,道,“我記得冉長老還有些后代,在宗外建了家族,記得日后要多扶持,常來往,莫要涼了那份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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