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透過他敲動銅塊傳來的空曠回音,我聽出井蓋另對面是條深長的管道,大概是特意鋪設在墓室底下的排水系統,用來排出地底偶爾集聚的積水。 劉喪悶頭鼓搗半天才無功而返的收回手,他泄氣的坐在地上,說井蓋背面有封口用的插栓,他能摸到插栓芯的一頭,但他的臂長夠不到把手,沒辦法開鎖。 這洞開的不大不小,看樣子人肯定是進不去,也就能勉勉強強鉆只猴兒。 我叫他讓開,用手粗略丈量一遍洞邊的直徑,比照著自己的身形,又將黑金古刀卸下來遞給劉喪,方便等會活動。 他剛接過手臂就猛地朝下一墜,上半身頓時伏低一大截,臉色一綠,顯然是拿不動如此沉重的兵器。 我心說你還能干點啥。 對他翻個白眼,我只得重新拿回黑金古刀靠著墻面放好。 我徑自向外舒展的伸長四肢,做完幾個松泛肢體的準備動作,不等驚疑不定的劉喪發問,只聽突兀的“咔噠”一聲響起,身形逐漸往里一點一點的收窄,骨節也隨之發出清脆的裂響。 緊接著,在劉喪瞠目結舌的注視下,我將身體彎曲成最狹窄的姿勢,慢慢縮身爬進窄小的洞口里面,一番艱難的擠出背脊,好不容易落地,我即刻移正關節,迅速扭動幾下肩膀恢復正常體型。 揉一揉硌到生疼的骨架,劉喪一邊托著自己近乎合不攏的下巴,一邊懂事而又及時的將手機探進洞里,調整著角度替我照明。 快速巡視一圈,我找到井蓋左邊幾乎銹成一整塊的插栓。 深呼吸一口氣,裹層衣服在手掌上以防被銹刺扎傷感染,將手臂的力量悉數集中在腕上,我抓住把手使勁往外一扯,跳動的青筋驟然繃起,在皮膚上攀出數條蜿蜒的紋路。 用力拽過片刻,直掰到手臂僵硬的有些發麻,我憋著口勁咬緊牙關,終于聽到劇烈的摩擦聲咔咔擰動著響起。 正準備再加把力氣乘勝追擊,手上的力道忽然一松,銅制的插栓芯被我整塊拔出,驟然失去阻力,重心不穩的我險些一屁股墩摔地上,好在我早有防備飛速撐地蹲定。 剛挪開幾步,就見劉喪砰的一下踹開井蓋,探頭探腦的張望幾秒,然后慫慫的拖著黑金古刀一同鉆進洞內。 看通道內并沒有壁畫的存在,我們倆都長出一口氣,略微歇一歇我就背回黑金古刀,再掰根熒光棒掄圓膀子扔出去。 光點四處碰撞著彈跳幾下,轉而緩緩落定。 前方空間幽長的深不見底,干燥的不見一滴水珠,估計是早已干涸多年的高位水管。 在熒光棒能照出的地方,暫時看到沒有什么幺蛾子,確實是條平常的排水管道無疑。 水管的高度不夠我們站立行走,幸好我和劉喪的身量都不大,不至于被管道壁擠壓到不能動彈。出發前劉喪自告奮勇提出要打頭陣,我想拒絕,又怕傷害到他脆弱的自尊心,權宜一陣,我還是選擇側身讓出一邊的空隙,供他通過。 我心想就這點伸不長手邁不開腿的容量,萬一他遭遇什么不測,歇菜的速度說不定比我救援速度還快,不過工匠在排水管道設置機關的概率不大,目前來看這里應該還算安全。 劉喪在前方勻速狗爬式前進,我始終跟他保持著一臂的距離,以免出現突發情況時連手都抽不出來。 水管徑直平緩的向下延伸,我精神都專注于身后的動靜,劉喪也無暇跟我閑聊,我們就這么維持著絕對的安靜,耳畔所聞,只余兩人窸窸窣窣的爬行聲,和劉喪略微急促的呼吸頻率。 我不清楚劉喪有過幾次下墓的經驗,但顯而易見,他現在是害怕的,特別當他失去賴以生存的聽覺后,對現狀的不可把控,會更加劇烈的催生心中恐懼發酵。 說實話,在他身上我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但劉喪好歹還算有個一技之長,要不是這會他殘血沒狀態,肯定是個強有力輔助。 而我當初就是個又菜又愛玩的小菜雞,無論體能還是反應都垃圾的不忍直視,用兩個字形容那整個就一癱子,一無是處到能焊在腦門上的那種。 那么問題來了,天真他們仨最初是怎么忍住沒砍死我的。 是愛嗎?是愛吧!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