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坐在馬背上新鮮是一時,等到最初的興頭過去,我體會到被馬連續顛兩個鐘頭是多么辛酸,腳踩著馬蹬一動不動,只能用前腳掌支撐,稍微變換姿勢就要被藏民喊停,他道馬兒天性膽小,不能驚嚇它們,一旦有馬出事,剩余的馬兄弟都得炸窩。 我是坐過山車都會擔心萬一安全帶不緊怎么辦的慫包蛋,惜命是我人生唯一嚴格貫徹的主要宗旨,而且出門在外我特好面子,殺馬特一看就是有個性的馬,它要是發狂,估計能將我從香格里拉拖回麗江。 于是我心慫人更慫,被藏民友情提示后,危襟正坐成一尊雕像,殺馬特低頭啃草我都不敢挪屁股。 小哥看著好笑,讓我放心,有他牽著不會出事,我仍然狗狗祟祟的厲害,畢竟電視劇發起瘋的馬跟輛小卡車一樣,誰都攔不住,能防患于未然當然最好。 一路繃著身軀前進,路線從村落中間穿插過去,我看到藏民的房屋跟平常民房大不相同,民族色彩濃厚,大多體現在房檐和墻體的雕刻上,大紅或者深棕色的漆料,窗戶鏤空著細密的紋路,有的屋子甚至用玻璃取代一部分墻壁,采光十分充足。 領略過草原的大好風盡,我們從另一條路線回到來時的馬場,下馬的時候我尾椎骨又疼又麻,踏上木臺,小腿都要直不起來,一步一步顫顫巍巍的爬下去,最后是小哥看不過眼,直接像抱小孩似的給我端下來。 晚飯他們選在本地人開的餐廳,聞名已久的酥油茶和青稞酒被首先端上桌,渾濁的茶湯散發著濃郁奶香氣,可能是不太喝茶的緣故,我聞不出什么茶味,坐在桌前,奉茶的藏族姑娘端起茶盞,教我們用手指沾茶彈灑三次,謂之先奉給給神、龍和地靈,并且囑咐我們等會喝時不可以一喝到底,是對主家的不敬。 酥油茶入口咸甜交雜,噴香的甘甜中透著幾分澀味,我喝不太慣,只喝到一半就放下茶碗,稍微側頭看向小哥,他正端著溫熱的酥油茶,薄薄的白氣上升,在他淡漠的眉間氤氳出一道水痕,我低頭,看見茶湯平靜的像一面鏡子,沒有水波泛動。 我本能感覺到他似乎在想什么,但是非常不明顯,他看著糌粑,目光拉的冗長,像陷入一段悠長的回憶,縹緲的宛如風中薄紗。 小哥眼底捉摸不住的飄忽感讓我莫名心慌,我輕輕握住他的手,他仿佛觸電一般,睫毛忽然猛烈的一顫,他抬起頭來,掌心被酥油茶蒸的極燙,眼底的平和已經和往常無二。 胖子眼尖,看見我倆的小動作,他搓搓一胳膊的雞皮疙瘩:“你倆什么德性,平時不夠膩歪,吃飯都要給我們整狗糧下酒。” 我不置可否,朝他聳聳鼻子,伸手去拿桌上的酒杯,照著藏族姑娘教的流程繼續向上空灑三次,抿一小口我就辣的咳嗽不停,刺激的酒精剌著嗓子眼,眼淚嘩啦啦的淌在臉上,表情直接扭曲成爆米花,胖子馬上笑起來:“該,讓你們秀恩愛。” 舉著筷子要插胖子鼻孔里去,還是眉生和小哥一左一右扯住我,天真往我碗里使勁夾菜,讓我沒有閑工夫跟胖子計較。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