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劉喪已經疼成木頭人,翻來覆去流冷汗的樣子讓我倆都陷入靜默,我根本不敢停頓半秒,天真一翻過他腦袋我就立刻下鑷子。 另一邊耳朵的藤蔓伸入更深,完全看不到頭在哪,血染紅他鬢上的頭發,暈出一圈圈的紅,劉喪受盡苦楚,我們倆也如坐針氈。 雖然往常大家都愛斗嘴愛開玩笑,一套爹媽問候話術從不離口,劉喪在我們當中更是經常被嫌棄,但真到要緊關口,我們沒人希望他出事,看他受罪,嘴唇牙齒在顫抖,我和天真都從對方臉上看到不是滋味的神色。 我想著速戰速決,早死早超生,于是立即下手,輕輕夾動異物,手勢一起,又從他耳中取出一條沾著血跡的藤蔓,灑藥塞棉球。 劉喪沒有再嚎痛,咬著牙死命忍住,零星的嗚咽從唇邊溢出,緊緊縮著身子,像只脆弱的幼獸。 在我處理完劉喪兩邊耳朵并確認都止上血后,已經是好幾分鐘后,他保持著縮身的動作,并沒有舒展手腳。 天真伸手拍拍他的臉,發現他昏過去不知道多久,額際上是半干涸的白色汗漬,一直滑到下巴,唇色被咬的青紫,造孽的沒眼看。 天真也是傷員,比劉喪好一丁點,我就讓他歇著上上藥,自己開始給劉喪包扎大大小小的傷口。 他乍一看滿身是傷,仔細看更血糊。 身上五花八門的,什么傷痕都有——磕傷的、劃傷的、擦傷的,頭上的腫包腫無可腫,戳著手感軟軟的舒服,內里卻硬。 他倆剛才親親熱熱大半天,我眼瞅著他們,其實啥想法都沒產生,劉喪昏著沒什么感覺,但天真尷尬的耳朵都紅了。 可能覺得以前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倆現在黏黏糊糊,不怎么自在,我自然不會閑的去嘲笑他,用紗布包好劉喪的口子,他不知是睡是昏,總之呼吸穩定地躺在地上,天真也頂著雪白的繃帶,我們大眼瞪小眼。 我們望一眼深不見頂的空腔,四面墻上的骸骨還鑲在格子里,我們在底下渺小的猶如兩塊鵝卵石,天真看回我:“等會我背他。” “別,到時你們的傷口都崩開,我還得駝你倆,你能走路我就謝天謝地,我來背劉喪?!?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