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我和天真,自認為見過許多大風大浪,在生死徘徊過不知道多少次,從深入地下到沖上云霄,我們看過超大的巨型建筑,走過最深的地底佛塔,在福建的天麟樓下,雷聲幻化成形,如波浪一般向我們沖來。 然而我們經歷一切的一切,都沒有此時見到的畫面讓我們傻眼,并不是有多世間罕見,而是已經完全觸及到我們的知識盲區——在我們以為自己不會再為任何事物轟動之后。 斷崖下是星羅棋布的蟲繭,白色的如棉布般,目光所及之處,沒有空曠之地,都是白繭。 有的已然破開,從里面孵化出的蟲人趴在蟲繭邊上,背脊被蟲肢破開,纖長的肢干胡亂橫著,薄膜破裂,作為軀殼承載著蟲肢的尸體干癟,估計是孵化失敗的產物。 蟲繭不止結在地上,兩邊的洞壁,一路密密匝匝的生長上去,直長到大豬籠草的邊緣,圍繞著豬籠草,形成一圈圈的多米諾骨牌。 在它們巢穴中,自然還有能活動的包包人,劉喪十分幸運,離他最近的蟲繭,只有不到半米,他收起雙腿,咽口唾沫:“怎么辦?” 上方有照明彈燃燼后的余煙滾滾而升,迸裂的火花照出四面八方蠢蠢欲動的蟲繭,被我們一槍干醒的不止劉喪,還有包包人們。 我們思維看似遲緩,動作其實一分都沒落下,百轉千回可能只用兩、三秒。 小哥不是胖子,愛吹牛逼,他口中的五分鐘,絕逼是生死時速的五分鐘。 “我、我有點緊臟?!碧煺娴馈? “我知道?!蔽覀冞€在齊心協力的救劉喪,誰都沒有看誰,我點點頭:“我聽出來了?!? 畢竟他口音都變了。 空氣中彌漫著照明彈的糊味,跟洞中本來的臭味中和在一起,藤蔓本身沒有植物的清香,洞內沖的堪比胖子一星期不洗腳。 人在危機時刻往往就會特別靠譜,盡管我們一殘一傷,在用上老鼻子的力氣后,劉喪無障礙地落地,躺著大喘氣,身后的洞口和上空都有不少包包人聚集而來,尸骸失焦的眼神仿佛一種鬼視,正跨越死亡向我看來。 我移開眼光,看向天真:“大哥,你有什么遺言嗎?” “有?!碧煺婺蒙隙痰?。 “是什么?” 我露出視死如歸的神色,從狼牙到虎口的劉喪哆哆嗦嗦半站起來,倚靠著空余的一小塊墻壁,我丟給他身上唯一的熱武器——俄造半自動步槍,以及倆塞滿的彈匣。 不知道以他現在的傷勢會不會被后坐力崩死,小哥不喜歡用槍,我們輕裝簡行,醫藥品裝的更多,沒什么具有殺傷力的兵器。 手電筒固定在腰間,我丟下幾根冷焰火,看劉喪用僅剩的力氣給槍上膛,聽到身旁地天真篤定道:“吳山居真的沒有虧錢。” 一生要強的生意人,吳邪。 我無言無語且無法直視,天真就舉起刀刃,大喝一聲“去你媽的”,橫向一刀削斷伏在崖上包包人的腦袋,動作如削豆腐,一氣呵成,他訝異地瞧著我:“嗯?這么簡單?” 他余音裹在石雨聲里,我警戒著周圍,在腦袋滾輪山崖的時候,沉寂的空中猛地竄出一道黑影,浸著寒色的毒汁噴向天真。 猶如凌厲的銀針,毒汁閃出墨綠色的微光,我側身一記斜踢放倒他,毒汁噴到對面的包包人身上,透明薄膜和皮膚立刻蝕來。 骨骼跟背上的大包都一并化成黑色膿水,流出一地腥臭的液體,全程不超過五秒鐘。 我踹的輕,只踢彎他膝蓋內側的關節,天真站起來時臉色是五彩斑斕的綠色:“小哥……是不是對我們太有信心了。” 我拿著刀的手滲出薄汗,閃身躲開迎面一下的頭槌,后面立馬就有新的包包人圍住我。 反折的手臂往我背上狠狠一劈,我回身照著氣流的方向猛然揮刀,泡白的肢體被砍斷。 倏地飛出去,旋轉著墜下懸崖,刀鋒卻沒有時間停下來,我腦中開始思考。 如今我們四周有兩種包包人。 一種是四肢無力包包人,它們占絕大多數,另一種是我們遇見過的牛逼包包人。 肢體萎靡的包包人貌似沒有徹底孵化成功,既不是完全體,也不是失敗品,它們可以動,但行動能力和速度都不如全盛時期的包包人,開局天真砍死的就是一只殘次品。 四處的裂縫又多又密,不能開炸,否則山體會塌,小哥給的五分鐘實在漫長。 我在思索有沒有什么辦法,能集中大部分完全體的包包人,小小的炸它們一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