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第二次重回大殿的我們并沒有過多逗留,用最快速度游覽一遍,看過墻上只有裝飾作用的壁畫,天真撓著胡茬下巴對殿里的雕塑進行一番點評,隨后我們魚貫而入大門對面的另一扇雙開門,是厚重的木門,上面釘滿鉚釘,刷著厚厚的一層防水防腐油料。 走近一看是一條漆黑的甬道,我心里猛地一咯噔,天真也撓撓頭,一邊嘟囔道不會吧,不至于夢里夢外都這么背吧,一邊拿過手電筒,擰大光圈,一道強光直射出去,甬道窄窄小小,一支手電就能照出全貌,而在光束的盡頭,有道與我們進來時差不多的雙開小門。 所有人都在無形中大松一口氣,胖子拍拍天真:“你倒霉,妹兒倒霉,你們倆加一起,負負得正,咱們因禍得福。” 天真抖抖肩膀,把胖子大手抖下去,回頭看了看小哥。 有時候我們的眼神交換只用一瞬,幾乎在視線交匯的一刻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所以在外人看來,天真就像是突然回頭抽了下風,劉喪露出無法理解但嫌棄的神色。 小張哥之前在懸崖上偷襲他們,是因為他比我們都要最先發現夢境的關竅,他跟小哥還是有兩分張家人的默契在里面,共識達成的很順利,而他倆需要尋找辦法讓我們集體蘇醒。 結果不難想象,小張哥唯一想到的方法就是弄死我們,人一死夢就會醒,于是他跟小哥商量,并認真的表態和闡述謀殺我們的重要性。 最終兩個加起來可能得有兩百多歲的人就埋伏在路上,對我們發出無可奈何的襲擊。 ——下黑腳。 要說這個方案里沒私人恩怨我們誰都不信,小哥默認了,我們也沒什么話好說,畢竟現在局面維持的非常微妙,我們和小張們——或許沒有們,我們和小張哥都看對方極其的不順眼,但礙于小哥的面子,不能明公正道的打擊報復,導致發展到后來,一切可以利用的條件,都會順其自然變成出氣的手段。 你給我一嘴巴子,我踹你一大腳,能打到多少下全靠本事。 人在短時間內會對發生不久的事有ptsd,經過甬道時,劉喪全程緊張兮兮的抓著小哥的袖子,這會小哥已經不冷不酷不拽上天了,也不慣著劉喪,被抓后就淡淡地把他撇開了。 不管他剛剛是為什么才會有短暫的失常,只要他不說,在這樣的場合,我們就不會主動去問,況且也沒有問的必要,我們都十分清楚,收拾情緒對他而言,總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 命運最好玩的一點就在于危險千頭萬緒難琢磨,困難總會出現在你意想不到的時候,而你越是全副武裝渾身戒備準備大干一場,實際上往往什么事都不會發生。 當我們毫無波瀾站在門口之后,一時望著對方都有點哭笑不得,無法想象才經歷過艱難險阻的路,居然沒兩步就跨過來了。 胖子抹把臉,雙目無神:“瞎子,我這人有多敬業你是知道的,有錢有明器的地方就有我,很少能有活把老子干惡心的,不怕你們笑話,從這回去,起碼三四年我都不想再往地里鉆了,我覺得我得了泥土恐懼癥,以后再也不能直視老鼠洞,糟心。” 瞎子就笑:“那是好事,你要往后真的不再下斗,我們這算是積功德了。” “你個老貨就想擠兌走我好在行里一枝獨秀。”胖子罵道。 不怨胖子心氣短,盲冢之行走到今天,我都感覺麻木了,跟游戲闖關一樣,被動的前進,被動的過關,被動的應對機關,又被一股隱形的力量推著往終點趕。 我靠在木安身上,忽然也滄桑了一把。 我們嘰嘰歪歪,千軍萬馬就伸手去推大門,上秒大家還在怨聲載道,門一洞開,又全部齊刷刷的立正稍息站好,并不約而同地捂住鼻子伸手揮開灰塵。 其實按照天真的想法,明樓后面是神道,作用是隔絕生死的界限,那么在神道之后,完全屬于死者的世界,即使是灑掃祭祀的后人也不會輕易踏足。 在戰國時期,百家爭鳴,無數文化在同一時期發生碰撞,下葬的風俗五花八門,其實并沒有統一的界限,但墓葬陰陽不交融,一直都算是墓葬文化里的約定俗成。 而當我們在大殿后不知該被定義成什么位置的一間大石室中看見采石加工場時,面色之豐富精彩當然是不言而喻的。 “感情這不止是個殘次品翻新,還是個半成品,壓根就沒修完。” 大起大落之下胖子被打擊的目瞪口呆,旋即蹭蹭的冒起火來:“海燕兒,你丫到底是什么個意思,把人誆來前不搞背調的嗎,你們張家的精英教學就這么教你的?我就想不通你是怎么從教育的大網里鉆出來的,鱉頭沒給你卡死?讓咱們翻山越嶺來看你們兩家的祖宗修墳頭,你他媽要是沒事干就上醫院治治腦子,少來消遣人,遲早有天給人悶麻袋打死。” 小張哥沉默一會兒,也無語了,良久才憋出一句:“不應該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