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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瑤臉不紅，心不跳道：“沒有沒有，我是在想，大人喜歡吃的話，我下次還給你帶。”

    “嗯，”他輕輕應(yīng)聲，沒有拒絕。

    時瑤又問道：“大人之前一直在京城嗎？”

    “我自幼呆在京城，之前一直在皇宮，這幾年隱退，才居住到這處府宅。”

    國師算盡天下事，可卻從未真正見過京城外的景象。

    遠(yuǎn)方是什么樣子，他不知道。

    他和師父一樣，活了太久，感受不到這煙火凡塵的溫度，也失去了對萬物的期待。

    “大人不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嗎？”

    “我雙腿不便，行不到遠(yuǎn)山，也見不到闊海，以后能安靜自然地死去，對我來說是最好的結(jié)局。”

    國師說起這些時，臉上沒什么表情，但時瑤總覺得他有些落寞。

    時瑤差點就說她可以推著他去外面看看，但是仔細(xì)想想，她以什么身份呢，她還有任務(wù)，還得去苗疆。

    沒有確保的承諾不如不許。

    時瑤嘆了口氣，只能轉(zhuǎn)移話題，“大人的腿是怎么回事？”

    京城里的人都說，國師修八尺有余，姿態(tài)嫻雅淡泊，卻并沒有腿腳不良于行的言論。

    陽光為國師的輪廓勾了一個金色的邊，他處在陽光里，就這樣望著，從容淡泊的氣質(zhì)，讓人感覺到了平和寧靜。

    沈懷淵看向自己的腿，神色平淡，“每任國師身上都系著國運，大周氣數(shù)之前不知受到什么影響，差點崩盤，為了維護(hù)大周國運，我的身體嚴(yán)重透支，還遭到了反噬，雙腿因此失去了感知。”

    時瑤想起了之前四皇子周子恒就是被國師接回了京城，如果不是國師，四皇子被鄭清婉困著，不會這么順利的回京。

    原來不只有她一個人努力維護(hù)世界主線，還有人也在默默的維護(hù)糾正。

    時瑤看著他的腿，心里很不是滋味。

    就是這樣一個人，擔(dān)起一個國家的氣運。

    百姓只知道國師有多么厲害，卻不知道國師為他們的安居樂業(yè)受了怎樣的苦難。國師在他們眼里是神，神不會受苦。

    可沈懷淵并不是神啊。

    時瑤想說點什么安慰他，卻發(fā)現(xiàn)有時候語言并不能準(zhǔn)確表達(dá)出什么。

    青年控制著輪椅往前移動了些。

    “我其實也并不太向往外面的世界，一個人在這里住久了，習(xí)慣了。”

    他抬眸看向她，微微一笑，眸尾勾起的弧度漂亮又柔和。

    “不過還是希望你無事時，可以來多找我說說話，我好久沒有同人說過話了，有時……也覺得無聊。”嗓音輕啞，帶了些渴望。

    時瑤看他的眼神頓時就變了，像是看一個缺乏關(guān)愛的空巢老人。

    身為社會主義接班人，時瑤實在看不得空巢老人為人民奉獻(xiàn)后，自己卻處于無人關(guān)心的孤單境遇。

    她當(dāng)即揚起拳頭，“國師大人，以后我有空會經(jīng)常來看你的！”

    青年看著她一臉浩然正氣的模樣，微怔，隨后向來平靜如湖泊的眼眸，像是被風(fēng)掀起了一絲波瀾。

    他唇角彎了彎，嗓音清澈愉悅。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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