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她已經有些技窮了。 先前覺得能形成碾壓的戰斗技藝方面完全失去效果,對面的幼崽不僅僅有熟練到近乎于變態的斗戰之法,甚至于他還很清楚作為蛇類的身軀構造,總是能在細微處察覺自己的下一步動作,然后提前做出規避的動作,并且操持著虎魄在她身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淺的傷痕。 甚至于值得信賴,無往不利的恐怖,面對張珂也派不上太大的用處。 周遭的山水地脈都被張珂控制,只要他不主動踏足九州籠罩之外的區域,就不會有意外能干擾到他的狀態,至于心中不斷滋生的恐懼跟不安,先前全被虎魄貪婪的抽走,過往張珂總強迫著它吃一些難以言述的東西,好不容易有了點兒正常的食物,自然不會浪費。 可惜,歡樂的時光是短暫的。 盲目的酸以一手獻祭絕活兒摸索到了張珂所在的位置,用一對兒羽翼的代價,斬下了三頭。 伴隨著神通支撐的兩顆頭顱的消散,唯一,原本的那顆頭顱被酸與直接咬掉,而腦袋的殘缺也使得他的血脈近乎于沸騰,濃烈的戰意驅散一切的恐懼,不安,以更加兇猛的姿態跟酸與展開了廝殺。 而就在酸與朝著周圍嘶吼的功夫里,那狂暴的身影再度踩踏著大地向她逼近。 刀斧加身,暴虐的力量砸在她的頭上,蛇頭眩暈的功夫里,一只粗糙的大手猛然抓住了她僅剩的羽翼,巨力灌之,酸與毫無抵抗的被擲于地上! 在其身上,張珂眼中毫無波動。 單腳踩在蛇軀的背部,雙手向兩端撕扯著僅剩的羽翼,食指刺穿了羽翼上的獨眼,深入血肉之中。 固定酸與身軀的同時,巨斧高高揚起,隨后猛然落下! 疼痛,從未經歷過的疼痛. 對于生命而言,斬斷首級是緊次于分尸的痛苦,更別說是擁有超凡之力的生靈,身軀的超凡脫俗給祂們帶來了旺盛的生命力,這也就導致身體在遭受及死傷害的時候,哪怕五馬分尸仍然能保留一定時間的意志清醒。 更何況,凡俗的蛇類,在死亡之后,尚能保持許久的活性,斬下酸與的頭顱也并不能立馬剝奪她的生命。 巨斧落下,身軀分離。 但張珂要釘死蛇頭的動作,卻被酸與敏銳的躲過,隨后蛇頭在噴濺血液的帶動下,以一個詭異的角度,一口咬在了張珂的腿上。 鋒銳的蛇牙瞬間貫穿了他的外層防護,泛著毀滅氣息的毒素源源不斷的順著傷口注射進血肉之中。 即便張珂已經盡最快的速度伸手去阻攔了,但咬合在他腿上的酸與,就像是一個富有吸力的磁石一樣,緊緊的貼附在肌膚上,完全撕不下來。 直到張珂感覺到那恐怖劑量的毒素被完全注入他的身體,甚至于酸與的真靈都被打散混雜在毒素中,入侵他的身軀,如此完成了遺愿的蛇頭才不甘的松開了吸附,被張珂一把拽了下來。 好消息,毒蛇死了! 壞消息,臨死的時候被咬了一口! 如此,張珂有些難言,后世的凡俗蛇類還能找到與之相對的血清來解除毒素的傷害,但酸與呢? 這等上古山海異獸,拿什么來抵消她毒素的效果? 在線等,挺急的。 還沒等張珂發布在虛空網絡上的信息得到回復,他就能感覺到有一股陰冷的氣息正在順著自己的下肢血流迅速蔓延全身,之前的不安跟恐懼都是小兒科了。 現如今,張珂眼前的視覺出現了模糊,種種身為凡人時期的恐懼場面不斷的浮現在他的眼前,甚至于當初在新手副本所以遭遇到的,張珂最不愿意回憶的過往也一一在他的眼前浮現。 自己好似又成了那條家破人亡的小龍,被人按在銅柱上,以一米多長,通體鐫刻著符篆的鋼釘釘入到體內,然后面容慈祥的老頭,帶著感慨的目光將刀子比劃在他的鱗片之上。 冰冷的刀刃貼近鱗片,從頷下逆鱗處深入,游走于血肉跟筋膜之間,一點點的將他的皮肉分離。 三天三夜! 直到最后一塊龍皮被剝離,鮮活的血肉暴露在空氣中,難以忍受的痛楚刺激著他的神經,但折磨并未就此離去。 慈眉善目的老頭更換成了一個渾身油膩的胖子,更加鋒銳,細長的刀刃在他的身上游走,一塊塊筋肉被順著紋理剝離,龍筋被人拽著一頭生拉硬拽的全抽出來,細致的,宛若一團樹根一樣,被人鋪在身旁,刷上特質的藥液置于烈日下烘烤。 骨骼拆分,內臟剝離,僅剩的龍魂被烙印在銅柱上,摻雜著符篆的桃木架在柱下,伴隨著熊熊烈火的升騰,火海之外,傳來了一聲輕言細語的問詢:“你可愿做山門的護山靈獸,護衛道統啊?” “原來如此,未曾想你之前還曾有一世身為龍族.哈哈哈,剝皮抽筋,死的好,死的好!” 伴隨著回憶在張珂的眼前浮現,他的身體內部傳來了一聲滿含怨毒,聲調雀躍的女聲響起。 但此時的張珂已經無暇顧及這些。 種種過往所畏懼的,排斥的場景在他的眼前浮現,雖然他知道這一切都是酸與的毒素帶來的效果,甚至于身體上仿佛親身經歷的疼痛都是幻覺,但真的很難脫離出來。 就像是在玩vr游戲一樣。 只是,這場恐怖游戲,并沒有退出的選項,張珂并不能像常人一樣,當遭遇到無法接受的恐怖的時候,能隨時摘掉設備,去旁邊緩一緩。 曾經副本中的一次次死亡,跟身為凡人在網絡上看到的所有死法,如今都變成了真實的幻覺,在張珂的眼前交替上演。 前一刻他可能還在被抽筋扒皮,下一刻就可能變成了被泥頭車創飛的貴賓 而倘若視角更換到外界就會看到。 伴隨著酸與的死去,她的尸體迅速的腐爛,崩潰,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黑暗,散發著詭譎氣息的煙霧升起,迅速的將張珂包裹。 無數的黑煙爭先恐后的想要鉆入張珂的血肉,跟蔓延在他體內的毒素一起,發揮更加恐怖的效果。 但斷裂的脖頸處卻有滾滾鮮血噴涌出來,化作一道血幕緊貼在張珂的身上。 不詳, 毀滅, 死亡 種種災厄要素在張珂的自我意識陷入封閉,血脈無法主導自身的情況下開始外顯。 原本分屬人的外表正在迅速的發生著恐怖的變化。 散布周遭的九州虛影仿若時光倒流一般回到他的身上,山清水秀的圖繪變成了一卷仿若末日般的血色場景,脖頸處,三昧真火所化的猙獰火蛇探出了頭。 四下尋找了一番,并未找到原本要待的地方,暴虐的雙眸中閃過一抹微弱的思考,之后游動著軀體纏繞在雙臂之上。 江河顫粟,大地震顫。 原本藏匿于大地深處,受神人們支配的山水地脈,在肆虐的高濃度的災厄之氣的壓制下,連接被斷,不甘扭動著的地脈被強行牽扯了出來,分化成兩股洪流,一股徑直沒入那柄虛幻的巨斧,而另一部分選擇沒入張珂的身軀。 如此,血色的虛幻巨斧有了幾分凝實的概念。 而他的肌膚卻隨著山水地脈的瘋狂涌入,在短短的片刻功夫里出現了些許元素化跡象,在沒有理智梳理,收納權柄的情況下,張珂一身鮮活的血肉身軀在朝著山石的方向轉變,熾熱滾燙的血液轉而變成了奔涌的江河。 如此,雙臂纏蛇,手持刀斧的無頭身影矗立于蠻荒大地之上,胸前猩紅的雙目呆板的掃視著四周,周遭圍觀的存在,每每與這雙眼眸對上,都能感覺到深入骨髓的冰冷。 并非是危及生命的那種恐懼,而是即便身死,也得從你身上撕下一塊肉的兇狠。 “如之奈何?” 看著矗立在原地,一動不動,逐漸被周遭回歸的濃霧所遮蔽的身影,沉默了良久,其中一位神人像是在征求意見,也像是在自問自答。 祂們沒想到,事情最終會發生到這種地步。 好似蚩尤遺留的幼崽跟酸與拼了一個兩敗俱傷。 或許,在祂們的想法里,幼弱的張珂,在面對一頭瘋狂的酸與時,被撕成碎片才是理所應當的結局,如此,既能安心,事后的余波也不會牽扯到祂們。 就算是人族再怎么能扯,頂多算是個見死不救罷了。 但,上古危險重重的現狀誰不知曉,別說是人族了,就算是神人跟山海異獸之間相互殺伐都是日常生活中必備的環節。 如此惡劣的環境下,帶幼崽外出,身邊又沒有成年個體的護衛,夭折不是再正常不過的現象嗎? 但發生了意外,酸與死了,張珂卻還留著一口氣,甚至,更直白點兒來說的話。 最后要不是酸與將自身的存在都轉變成了一種既是毒素又是詛咒的存在,注入到張珂的體內,恐怕他們今天會見證一個歷史。 就如同凡俗中,襁褓中的嬰兒掐死了一頭眼鏡王蛇一樣,震掉人的眼球。 “沒什么辦法,只能等!” 說這話的神人咬牙切齒。 祂自然是恨不得直接趁著張珂傷重的時候,將其掐死的,杜絕日后人族再出現一個像蚩尤那樣暴虐的人。 但能做到嗎? 先不提大地以西,那幾與天穹比高的昆侖山上,電閃雷鳴的場景,以及相隔絕百萬之遙仍能感到的強烈地顫,再近一些,在祂們的神念感知中,已經有數十道宏偉的身軀,正在遇山開山,遇河跨河的飛奔過來。 所過之處,神詭具靜! 數十道強大的氣息,正跨過上萬里山川,遙遙的鎖定了這片區域。 此時,任意一點兒細微的舉動,都可能遭來不死不休的廝殺邀請,僅僅是為了扼殺一個未來的可能,直接下手,誰敢? 更何況,眼前的崽子雖然傷重,但他無首而立的模樣真夠駭人的。 上一次這幅模樣的,拎著一把斧頭,將某位人王追的上躥下跳,甚至還給砍了一斧。 誰能保證,這個沒頭的就不會突然暴起,給你砍上一刀。 等,等酸與的毒素發力,等詛咒將其折磨的崩潰,自然死亡是如今祂們心中最為期盼的結果! 承諾兌現,三天日萬,明天能不能日萬,哈,不知道捏 本章完dengbi.net dmxsw.com qqxsw.com yifan.netshuyue.net epzw.net qqwxw.com xsguan.comxs007.com zhuike.net readw.com 23z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