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遵循著冥冥中的感知,杜康的身影急速穿梭在,如同地下洞窟一般復雜蜿蜒的刑天經脈中。 霧氣狀的刑天之血被隔絕在體表的一層靈光之外,一段段或粗或細的經脈被他拋在身后,只有真正置身于刑天的身體之中,才能直觀的體會到她的強大。 寬闊的經脈里滿是金色的濃霧,可以想象的到,當年刑天活著的時候,她經脈中流淌的血液一定全是液體。 可惜在經過幾萬年的不斷消耗之后,刑天之血的存世數量已經不多,刑天城不得已之下,只能將血液化作氣態來驅動刑天法軀,勉強使其運轉起來。 以萬丈高的不朽金身為軀體,以三十六座福地為心臟,以干戚兩件超階神兵為兵器,以戰神的黃金精神為貫徹畢生的信念…… 如果讓此時的杜康直面當年的刑天,他根本沒有信心能擋住她的隨手一斧,但連這樣強大的存在也會有死去的一天,被別人隨意的支配尸體。 “從來沒有什么東西是能夠永恒不朽的,在某一樣事物誕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它會存有衰亡的那一天,它在從生到死一生中所作的一切,都只能為了延長自身存在的狀態而努力罷了。” 杜康從來都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在沒有親眼見過‘永生’這種他無法理解的狀態之前,他只會以前世短短二十多年塑造出的辯證唯物主義世界觀,來認識這個操丹的世界。 既然這個世界中,連最強的癸階高手都有死亡的一天,那便說明了,傳說中癸階高手永無止境地生命同樣是脆弱的。 一旦知道某個崇高的存在是可以被殺死的,那它便失去了名為圣神的光環。 “所有的存在都走在同一條道路上,生命、非生命、包括世界本身,都只是在努力延長自身存在的狀態而已。 在這個無人永生的死局里,我杜康,一定要走的長長久久!” 杜康并不是第一次見到刑天的尸體了,之前從人家身體里切割福地的時候,也并無什么感懷。 他只是剛才處于收獲福地的志得意滿中,有感自己在刑天洞天一行后實力大增,已是天大地大盡可去得。 直到穿梭在刑天廣闊的經脈中時,聯想到刑天尸體被自己等人隨意分割的慘狀,他才突然間警醒起來,唏噓感慨刑天死亡的同時,更加堅定了自己的道心。 “從穿越至今,我一直是個茍道中人,怎么就因為法術上的一點小小進益突然飄了呢,這樣的自傲之情可要不得。” 杜康識海內,明珠般的舍利子散發出柔和的金光,將他心靈內的雜念反復擦拭。 直到將因力量暴漲產生的傲慢之念,與目睹刑天之死產生的些許恐懼之念全部消融,心中只剩一片如金剛石般堅定的意志之時,才速度不減地繼續向前飛去。 刑天復蘇之時將至,杜康需要盡快找到尹越歧,搭上對方的便車,一起離開刑天洞天。 雖然在獲得戚之后,杜康可以選擇直接噼開刑天洞天的天地胎膜跑路,但尹越歧可是他好不容易收獲的盟友。 他們之間的互幫互助可是簽訂了盟約的,萬一因為杜康沒有按照盟約約定和尹越歧一起離開,導致尹越歧滯留在洞天里死亡,那他可就虧大了。 更重要的一點是,刑天洞天被噼開之后,杜康的回家之路就只能走靈氣海了,刑天洞天可是位于靈氣海深處的大型洞天,走這條路實在時太遠了。 反正也是順路,還是和尹越歧一起走還更安全一點。 涌泉穴位于人體的腳底,尹越歧所在的曲澤穴位于人體的手臂上,杜康要跨越刑天整個身體的長度,才能到達目的地。 蜿蜒的經脈將這段距離變得更加綿長,杜康甚至路過了幾個沒有被收割的福地,也沒有心生貪念停下腳步,在如此飛了半炷香的時間后,終于來到了曲澤福地之外。 懸停在光芒閃耀的天地胎膜面前,杜康下意識的舉起了手中的戚,準備砍上一斧子開條路出來。 但在猶豫了一瞬間之后,他還是將戚收回到了某個福地之內,抬手在天地胎膜上敲了敲。 鐺鐺鐺—— 如同玉器碰撞般的清脆敲門聲響起,在幾個呼吸的時間之后,杜康面前上便出現了一個等身高的門戶。 杜康沒有遲疑,邁步走入了其中。 在重新恢復了勃勃生機,草木旺盛的曲澤福地正中央,尹越歧鳳冠龍袍,高達九丈九,背后背負三層光輪的香火地祇金鑾法身,還懸浮在半空中吸納著福地的造化之力。 杜康跨步來到尹越歧身前,對著這個尚且不太親密的盟友說道。 “跑路的時候到了,你再貪心留在這里,可能永遠都不會有離開的機會了。” 尹越歧睜開法身的一雙鳳眼,有些意外的從上到下掃視了他一眼,貌似不經意的說道。 “你似乎變得更強了,難道是在別的福地完成了晉升法術不成?”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