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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七呆是呆了點(diǎn)，但讀書的實(shí)力“毋庸置疑”。

    “沒有，學(xué)生就是記憶力比較好，歷年縣試的考題以及考題范圍全部背過了。”怕老先生不相信自己，朱七還把背上的書箱放下來，拿出了一張?jiān)?jīng)看過的“書單記錄”，表示但凡記在上面的，都是他看過的。

    老先生看到他居然看了那么多書（還有不少奇奇怪怪的雜書），十分驚訝：“你說，你都記住了？”

    朱七點(diǎn)頭：“嗯，我只要看一遍，就記住了。我娘說，我能‘過目不忘’。不過我腦子不是很聰明，只會(huì)背，像做詩、策論之類的，這些我都不會(huì)……府試、院試都要考這些，我要去考的話，很難考過。”

    可不就是這樣嘛，你只會(huì)“背”，不會(huì)作詩，不會(huì)策論，怎么可能過府試、院試？老先生這回倒是真的明白了，這小子為什么沒有去參加府試、院試了。

    不管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就憑這小子這副“愚鈍”的樣子，即使再學(xué)個(gè)幾年，也是也沒辦法走科舉之路吧？

    這樣一想，他又有些不太明白了：既然這小子明擺著不適合走科舉之路，為什么他家人還要送他來州學(xué)呢？

    難道是……

    老先生的目光移向了葉瑜然：“敢問，這位是朱順德的母親，朱大娘吧？”

    “是，先生若有什么疑問，盡管問。”葉瑜然目光真誠。

    “那老夫就問了，不知道朱大娘送朱順德來州學(xué)讀書，所求為何？”

    葉瑜然沒有逃避，說道：“讀書。子曰：‘有教無類。’意思就是說，不論是貴賤賢愚，這些人都可以接受教育。我沒指望順德以后出人頭地，揚(yáng)名立萬，我只要他是真的喜歡讀書，而且也愿意一直讀書下去，那就行了。”

    “只是讀書？”老先生詫異，“不是為了功名利祿？”

    葉瑜然失笑：“先生，你剛剛也跟順德說過話了，就他這實(shí)誠的性子，也就能夠當(dāng)個(gè)書呆子。什么功啊名啊之類的，他這輩子怕是沒什么指望了。我也不求別的，只要他以后能夠有自力更生，不拖累他幾位兄長，還能夠做點(diǎn)自己想做的事情，能夠開開心心一輩子就行了。”

    老先生微微皺眉：“若只是為生計(jì)，不是更應(yīng)該讓他學(xué)技術(shù)嗎？”

    “先生覺得，何為一技之長？”

    老先生沉默。

    作為先生，他其實(shí)很想勸那些做著“白日夢”的父母，與其指望自己的孩子魚躍龍門，一步登天，還不如腳踏實(shí)地一些，根據(jù)實(shí)際情況，讓孩子學(xué)些技術(shù)類的東西，才是生存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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