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我與你,情終意止,罷了。-《謀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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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再是大宗師,今日也該葬身于此!”
那女聲忽然變得猙獰狠辣,而隨著她話音落下,整個樹林之中,忽然飛射而數千支流光箭矢,帶著鋪天蓋地的殺氣而來。
從龍衛卻也不懼。
謝不傾所遇截殺,又何止一次兩次?
江湖仇敵、朝堂政客,要置他于死地之人如過江之鯽,從龍衛跟隨謝不傾至今,這般場面也早已爛熟于心。
拔刀亮劍,罡風交織,劍氣橫飛,金戈交鳴。
兵刃頓時撞在一處。
半夜的冬風如妖怪一般凄厲嘶吼,而這風中,頃刻間便染上濃厚血氣。
除卻奉天一直守著謝不傾的車馬,余下十人盡數而出。
這一柄養在謝不傾麾下的利劍,在夜色里如割人性命的惡鬼。
而那一方顯然亦是有備而來,其攻勢如潮水一般,人多得數不勝數,一波倒下,便又有另外一波涌上來。
一場鏖戰,直到天明。
兵刃與人皆添了新傷,死傷無數,從龍衛雖也有些掛彩,卻并未折損任何一人。
濃稠的血膩幾乎淌了滿地,那妖媚的女聲亦不如初時從容不迫。
須臾,三五個從龍衛便將藏于眾人之后的此人擒于掌下。
這人身著一身五彩斑斕的花衣,面上妝容亦精致,乍一眼看去亦是個清秀美人。
只是她方才的聲音太嬌媚,這般容貌反而顯得有些不大匹配,有些過分棱角分明,硬朗粗獷了些。
她被幾個從龍衛死死按住,就連腰間所佩的武器也被眾人除去。
而其部下,更是盡數斃去。
抓到背后之頭目,按例是要先給謝不傾過目的。
但他如今還毒發著,黃巾有些拿捏不準。
“大人?”他試探性地問起。
“見。”謝不傾依舊是那般懶洋洋地應了一聲。
奉天將馬車的車簾打起,將那人扭送到謝不傾的馬車前,一腳踢在她的膝窩,將她踢得跪倒在地。
謝不傾半倚在車廂壁上的,抬眸看了她一眼,有些興味地挑挑眉。
“謝蘊生,多年不見,你怎成了個女郎?”
那人被牢牢壓制,動彈不得,聞言甚是屈辱,一言不發。
謝不傾歪了歪頭,便是不曾著他那一身一絲不茍的錦衣,只松散地披著長發大氅,瞧著如同病弱的士族郎君似的溫文爾雅,微垂的眼眸仍舊漏出冷厲的妖冶艷光:“難不成,你逃出去后,當真拜入邪教,練就一身‘欲練此功必先自宮’的功法?毅力可嘉,本督嘆服。”
這話說的戳中了此人的痛腳。
他臉上有些不甘,頓時面目扭曲起來,抬頭看著謝不傾,狠狠瞪他:“謝狗,如此屈辱,難不成不是拜汝所賜!”
如此一聲,竟又成了個有些青澀的男聲。
方才她說話,分明是個妖媚女子。
如今再開口,又成了個男人。
這原本極為新鮮,但諸位從龍衛亦多半是江湖出身,知曉江湖傳聞,邪教有一派功法,修煉之后便可急速提升武學修為、精進武道——但此法也極為陰毒,只有男子方可修煉,卻又不允許男子修煉。
男子欲修煉此法,必先自宮。
謝不傾的目光就那般輕蔑地落在謝蘊生的臉上:“你也配讓本督針對?”
他的目光好似凌遲一般割開他的皮肉,讓那人的屈辱恐懼一下子涌出。
他忽然扭曲著嗓子,一時男聲,一時女聲,歇斯底里起來:“謝不傾,你在我面前又有何本領?你如今這般有所成,不過亦是習練此法,否則你怎生如今是個狗閹人!”
謝不傾的眸冷冷一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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