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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來人拿火折子點燃兩盞燈籠，將十?dāng)?shù)騎士的身影在黑夜里照亮起來。

    “錢郎君，怎么到楚山不多歇兩天就走了？害我聽到消息追趕了一天，才追上你們？”徐懷勒住馬翻身下來，朝錢擇瑞走過去。

    錢擇瑞肅然說道：“徐軍侯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既然楚山對太原之事愛莫能助，還請徐軍侯返回吧，我們就此別過，但愿來生有緣再見”

    “我趕過來，可不是要跟錢郎君敘什么來生緣的，怎么，錢郎君擔(dān)心我攔住不讓你返回太原赴死？”徐懷從馬鞍旁摘下酒囊，笑問道，“老友來楚山相見，其他事幫不上忙，餞行酒總不能省了——錢郎君介意找個地方與我飲上兩杯？”

    “”錢擇瑞默不作聲。

    “此地距離西平縣差不多有十里地，前方不遠應(yīng)該就有長亭，我們?nèi)ツ抢锷孕！毙鞈褷恐R邀請錢擇瑞往前面的長亭走去。

    燈籠插上長亭的飛檐，能照廊柱有燒灼的痕跡，亭子里也有好幾堆余燼，此前有人在此燒火煮些什么，但西平縣現(xiàn)在都派不出人手過來清理，顯得特別的狼籍。

    &nbs                    sp;    亭子里沒有桌凳，徐懷叫人將氈布鋪開，取來幾只便于攜帶的木碗，打開酒囊倒?jié)M酒，請錢擇瑞身邊兩人也一同坐下來：“錢郎君從太原城出來搬救兵，你們二人千里護送，必然也是歷經(jīng)九死一生，皆我大越壯義之士，請一并坐下來讓徐懷我敬你們一碗酒！”

    “多謝軍侯！”雖說朝中沒有幾人將徐懷當(dāng)回事，但兩次北征伐燕期間桐柏山卒的表現(xiàn)以及突襲苛嵐城等事，早就叫徐懷在河?xùn)|的聲名大振。兩人惶恐行過禮，才盤膝坐在氈布上，接過徐懷遞過來的木碗。

    錢擇瑞離開汴梁之后，盤纏為饑民所劫，數(shù)日來忍饑挨餓、奔波南北，這時候就著肉脯喝過兩碗酒，有些微醺的站起來，說道：“得軍侯相送，擇瑞也可以安心回太原了，我們就此別過。”

    “太原能否守到十月？”徐懷坐氈布上，問道。

    錢擇瑞沒有明白徐懷的意思，帶著三分酒意說道：“太原能守多久，擇瑞也不得而知，但十萬軍民與太原共存亡之志，有如金城，無外乎‘人在城在’、‘城毀人亡’，徐軍侯莫要惦記了！我趕來楚山尋你，本也是妄想，天下殘破至斯，又怎能寄望你太多？”

    “錢郎君，我是問你太原能否守到十月？”徐懷繼續(x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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