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 事實證明,大明的官老爺們根本就無所謂原則不原則,大明律那玩意更是沒有人當回事兒——像海瑞一般的蠢蛋畢竟是少之又少。 就像是大明為了杜絕私鹽的問題,特地把兩淮鹽運史和兩淮鹽運御史都設在揚州。 但是,最大的私鹽的鹽梟林偉楓也他娘的在揚州。 而且身為徽商的林偉楓和晉商那些老摳們不一樣。 或者說徽商群體都看不上晉商那些老摳。 有錢了干什么? 有錢了得享受人生不是? 看看西北來的那些老摳們是怎么干的? 修出來的宅子有氣勢,結實,但是并不好看,灰蒙蒙的,看著就壓抑。 至于那些老摳們自己,還是喜歡穿老羊皮袍子、吃饃饃、夾大蔥大蒜,死了以后在地窖里留大箱子元寶,但是只舍得花二兩銀子給自己買棺材。 咱徽商就不像他們那么低級,忒俗! 看看咱徽商的宅子,輕松、開闊、愉悅,以審美的情趣消解了那些老摳們大院中那種權力、等級的森嚴,多好。 至于平常么,吃的好,住的好,用的好,這才是人生不是? 咱徽商可不能飽暖思**,這不是咱們該干的事兒。 除了修橋鋪路接濟那些窮苦百姓,咱還得多讀書。 林偉楓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做的。 自打三年學徒期圓滿出了徒,林偉楓就開始了自己的行商生涯。 先是找放貸的借了本錢,又拿著這點兒本錢開始販賣些小物件,慢慢的接觸到私鹽這一個行當,之后就一頭扎進去舍不得出來了。 但是在許顯純看來,這個林偉楓本身就矛盾的很。 從一方面來看,這家伙就該千刀萬剮也不解其恨——揚州的私鹽,十之六七是從這家伙的手里流出去的。 但是這家伙流出去的私鹽之中,又有十之六七都給了那些窮人去販賣了——雖然這些窮人大部分是他的老鄉。 雖然說剩下的那些私鹽仍然讓他賺的盆滿缽滿,但是這家伙還總是拿出錢來去干些修橋鋪路,養老濟幼的善事。 而且這家伙干這些事兒還不是單純的邀買名聲做做樣子,而是真金白銀的往外拿。 你說你你當個鹽梟,你就壞的天怒人怨唄,你要是想當個好人,就趁早收了手去讀書做官好不好? 可是這家伙偏不,一邊兒把私鹽販的風生水起,一邊兒當著大善人,每日里手不釋卷。 唯一的好消息,可能就是大明的藩王們沒出來搞什么妖蛾子。 或者說,那些手腳不干凈的已經早早的洗干凈,不碰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了。 雖然有些出乎于自己的意料,但是許顯純也能猜出幾分原因來。 自從崇禎皇帝先是透露出允許藩王們去海外開國,當個實權的國王,這些藩王們就在有意無意的收手。 等到崇禎皇帝把自己的福王朱常洵一家子都送去見太祖高皇帝之后,大明的藩王們更是乖巧——那可是皇帝的親叔叔,說弄死就給弄死了,自己這些離著更遠一些的藩王還不老實一些? 再等到唐王朱聿鍵和秦王慶王三人一起在陜西招募起流民準備出海之后,這些藩王們干脆就把那些亂七八糟的生意都給砍了。 既然有機會出海去當個土皇帝逍遙自在,那就沒必要現在給自己找麻煩——那些亂七八糟的生意能弄來錢不假,但是若得皇帝不開心,還沒等著出海建國就被除了爵,自己又上哪兒說理去? 至于出海建國之后,身為土皇帝一般的藩王,自己還不是想怎么來就怎么辦?撐死了把海外的藩國給禍禍玩蛋了,自己跑回大明來繼續當豬也就是了。 許顯純陰沉著臉,冷哼一聲道:“且不去管他,咱們這就出發去山東,至于這揚州上上下下,以后再說。” 等到許顯純一行從揚州快馬趕到山東泰安州的時候,時間已經接近晚上了。 許顯純摸了摸腰間的一塊牌子,吩咐道:“先進泰安休息一晚,明兒個直接去泰山后邊找人。”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