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一時之間,在場之人頗是有些坐困愁城的意思。 過了半晌,徐憲卿才突然間開口道:“若說大軍,其實也未必。魏國公手中可是有一支精兵的。” 王允城聞言更氣,怒道:“方才你是如何說的?徐家不必摻合也是公侯萬代,何必要自尋死路?” 徐憲卿捋著山羊胡道:“若僅僅是我等要舉事,只怕我等現在已然遭縛。可是如今徐家卻悄無聲息,所為何來?” 徐憲卿的話說完,在場之人都是一愣。 徐家哪怕是為了求穩,只要把在場之人一捆,交給那狗皇帝,就算是他徐家自己屁股底下的屎也不少,可是終究不會有太重的處罰。 如今徐家卻是一點兒的反應都沒有,一副騎墻觀望的姿態,確實讓人有些摸不清楚頭腦。 王允成卻突然驚叫道:“顧錫疇!” 徐憲卿笑著點點頭,接著道:“不錯,正是顧兄。顧兄乃是魏國公府的東床快婿,若其有事,魏國公府豈能坐視不理?以某之愚見,徐家如今不過是待價而沽罷了。” 陳必謙想了想,才冷笑道:“別想了,現在當務之急,是如何把咱們屁股底下的屎都給擦干凈,別指望徐家會因為一個顧錫疇而跟著我等行事。” 李日宣和熊明遇則是叫道:“為何?” 陳必謙冷笑道:“你們是被那昏君嚇破了膽子,有什么能抓的都想抓住試一試?” 熊明遇老臉一紅,強自辯解道:“一派胡言!難道魏國公府就不怕顧錫疇之事牽連其中?” 陳必謙道:“為什么要怕?當年的靖難之役徐家如何?那昏君但凡不想背上個萬世罵名,他就動不得魏國公府,哪怕是削爵也不過是一時的事情,過后不還是得給?” 其他人聞言皆是一愣。 陳必謙說的事兒,在大明幾乎是盡人皆知。 朱老四起兵靖難,徐家兩頭下注,在南邊的一伙兒以徐輝祖為首跟著建炆懟朱老四,北邊的一伙以徐增壽為首跟著老四懟建炆。 最后的結果不用說,老四贏了天下,把自己的侄子給懟死了。 按理說,南邊徐輝祖一伙兒應該倒了霉才是吧? 偏不! 人家徐輝祖他姐姐是老四的正房媳婦,而頭號馬仔徐增壽為了老四把命都給丟了。 這么一份香火情擺著,老四哪怕是把徐輝祖給幽禁起來,也沒能要了他的命,最后還是把國公的爵位還給了南徐一脈。 北邊兒的也撈到了定國公的爵,最后的結果就是徐家一門兩國公,南魏北定,整個大明就沒有誰家能比徐家更風光的。 當然,現在那狗皇帝對于徐家只能說是一般般,遠不如對于英國公一系看的順眼——英國公一系如今也是一公一侯。 不管怎么說,陳必謙的話就像是奪走了在場之人手中的最后一根稻草,逼著眾人溺亡一般。 徐憲卿此時已經瀕監崩潰,聞言便怒道:“那又如何!或者你有什么好辦法?!” 陳必謙一副看傻子的神色,淡淡的搖頭道:“我要是有辦法,現在還在這里跟你們商量?” 陳必謙的話一出口,眾人一時之間皆是有些泄氣,干脆就癱在了椅子上,各自默默的喝著茶水,也不再有人開口說話。 氣氛沉寂了半晌,徐憲卿才咳了咳嗓子,發現嗓子中縱然喝了再多了茶水,依然干澀無比,幾欲嘶啞。 再次咳了咳之后,徐憲卿才道:“罷了罷了,今天就到這兒吧。回頭等那幾位的書信來了再說。” 其他幾人正欲應下,陳必謙卻怒道:“又是這般!總是等等等,等到什么時候?等到那昏君大軍到了南直隸,你我人頭掛在城門之上么?” 徐憲卿無奈的道:“那你說如何?大家現在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誰也跑不了。 可是想反,沒兵,不反,等死。你我左右不過是聽人吩咐行事,又如何自己做主?” 陳必謙冷笑道:“你們愿意等死你就等,恕陳某不奉陪了!” 徐憲卿等人皆是又驚又怒,不奉陪?大家都他娘的一根繩上的螞蚱,你不陪著,難道你還想反水?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