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劉健嘴里呢喃了一聲,輕嘆道:“賓之,老夫懂你的意思了,那若是日后老夫和于喬在公正和公理之事上與你有悖時,你如何抉擇?” 李東陽沉默了,劉健、謝遷也沉默了,退休所中靜謐中透著壓抑。 …… 東城兵馬司。 轟轟烈烈的一次早朝結束,接著早朝上的消息隨之傳開,只不到兩個時辰,事情已是該知的皆知,且依然在漸漸擴散,很多人亦是從中嗅出了些味道。 各種心思頓起,京中突然間,多了許多私下的活動。 發生的一切,在張鶴齡剛從東山回來之時,手下人已是向他匯報了,張鶴齡也有些驚訝,驚訝于事態發展的比他想的要稍大些,也驚訝于張申的堅決,更驚訝于李東陽竟然會出了一手。他的心里也不由多了些心思。 不過,暫時他是顧不上這些的,和張申談的事還未完呢,且,以他目前的職位身份,他也不適合親自參與進去。 回到衙門之后,本以為皇帝姐夫會派人召他進宮,結果半點動靜也無,他心里思索了下,亦不再多想。 當了十一年的皇帝,有自己的意志是肯定的,他也從未想過靠幾句言語來左右朱佑樘的意志。根本不現實,可能越說越錯,用說話和做事一步步影響,才是他該有的方式。 不再理會旁事,他在下屬的陪同下視察完了兵馬司補好缺員后的陣容,說了幾句鼓勵打氣的話之后,便回到了衙署大堂,開始細致的整理屬官們給他上陳的東城情況。 街道、市井、集市、商鋪,下一步需要他重點應對的地方,他需要一一搞清楚了,甚至,有些地方,他覺得,他要親自出馬的可能很大。 他倒也不怕,反正他已是做好了打一場攻堅準備,此次除非陛下下旨,否則誰也別想擋著他。一個體量不小,身份不高的衙門,正合適他來伸展。 大堂內。 張鶴齡在一一核對思索,下屬們皆在整訓兵馬,也無人打擾他,他的腦子很清靜,一番整理,事情已了然如胸。接著,他又把衙門里日常的公務事宜,包括錦衣衛那邊上陳的公務文案,處理批復了一番。 未時剛過回的京,一番忙活,申時已將近。這一番坐,一一的看資料,思考,處理公務,他倒是感覺到了幾分倦。 今日早間出門,馬不停蹄的去了東山,接著又馬不停蹄的回來,還要看資料、思索公務,事好像沒做多少,但累卻是真累。 是心累,而不是身累,他真不知道,他那位皇帝姐夫十一年來是怎么過的,聽說有時半夜都要被大臣們叫起傷腦子,難怪30不到,人便那般虛弱了。 可不能這樣,一些普通的案牘之事,何需事事親為啊! 也許也該找幾個幕僚。 之前那一個,是個秀才,倒也還不錯,但此時,時機不對。 不過,給介紹那人的人倒是挺適合。 張鶴齡正在想著,突然一名兵丁跑了過來,稟告有人拜訪。 聽著報的來人之名后,張鶴齡嘴角不由泛起了笑容,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吩咐兵丁將來人請進來后,沒一會,兵丁就帶著這位“曹操”來到了兵馬司大堂。 “劉兄,京中事起,我這衙門目前應是有不少目光看過來,你怎就還敢登門?不怕被人認為你堂堂舉人老爺與外戚勾連?那可是壞了名聲嘍!” 張鶴齡見著來人,把人引了進來,他也未再回正位之上,在下首和劉龍并排坐下,笑著打趣一句,順手也給劉龍倒了杯茶。 沒錯,正是前番被打的劉龍劉舉人。 劉龍很有禮儀,即便臉上還有些青色未褪亦不失風度,他儒雅不失尊重的雙手將茶杯接過,而后坐下來嘆道:“外戚如何?大臣如何?勛貴又如何?只要是真心為國,忠心任事,何必非要論個出身、身份!” 張鶴齡笑著道:“呵呵,你這話,不該是一個被人認為鐵定會入仕的舉子而言啊!” “壽寧伯何出此言!?” 劉龍搖搖頭,堅定道:“別人如何看,劉某不在乎,劉某心中有自己的一把尺,一桿秤。或許有不對,但你可以說服我,若是強行要讓我認同,劉某不會心服。” “哈哈,本伯覺得,劉兄與我真就有幾分投緣!” 兩人說著笑著,談談事,談談心,倒真像是有了幾分投緣。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