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稍頃,扯完幾句閑事之后,張鶴齡才開口問道:“劉兄今日前來,可是有事?先說劉兄之事,說完之后,我正好也有事要與劉兄相商!” 聞言,劉龍正了正神色,囁喏了一下,道:“壽寧伯,在下是想問問,我那同窗如何?壽寧伯您對他是如何打算的?” 張鶴齡笑了笑,別有意味的看向劉龍,道:“劉舉人,本伯不知你同窗是何人,本伯最近認識的士子、舉子,除了你,哪有他人?莫非劉舉人要向本伯介紹同窗,那本伯倒是求之不得,本伯正想多和舉子們認識認識,也好沾沾文氣呢!” 劉龍一陣錯愕,但看張鶴齡的眼神,他心中頓時了然。 他暗自苦笑,自己怎就這般粗糙呢,倒是讓壽寧伯看了笑話。 念罷,他不由歉然道:“壽寧伯勿怪,在下念著昔日同窗,念的有些魔怔了,實在是我那同窗亦是有幾分苦情,在下能力微薄,無法提供臂助,只能托了位貴人。方才在下腦子又是迷糊了一下,倒錯認了人,把那位當成您了。” “呵呵,不妨事!” 張鶴齡笑著擺擺手,輕聲道:“其實聽你一提,本伯倒是真想起一人。有個寶坻生員,目前在國子監進學,聽說上一科應舉之時出了些岔子,致使科舉不順。本伯就是見不得這些,因而,已是讓人去處理了。 不過,本伯為人別人怎說,皆不在意,但亦是有自己的底線。幫他可以,但所幫之事,只是給他公平,讓他可不受外事煩擾。考舉人,中進士,科場之事只能憑他的本事。若是將來有一日他能與本伯相見于朝堂,本伯見著他本心不改,倒也不介意提攜一二。” 聞言,劉龍的心定了定,起身恭敬一禮道:“壽寧伯的公正,在下佩服!” “哈哈,承蒙劉兄謬贊了,劉兄請坐,私下里何需如此拘束。” 張鶴齡按了按手,讓劉龍坐下后,接著道:“劉兄看來無有他事了,那張某倒是有一事相商。” “壽寧伯只管言道,若是在下能辦到之事,一切遵從!” “別急著回答,此事雖不大,但多少對你有些影響!” 張鶴齡笑著點點頭,道:“本伯是個粗人,衙門的事倒是能做,可處理公文,詳看細節,終是感覺有幾分乏力。 今日處理了半日公務,身心俱疲啊。因而,本伯想找個幕僚。幫本伯處理些日常公務上的事,不知劉兄可愿屈就。 劉兄且放心,不會耽誤太多功夫,每日一兩個時辰足矣。其余時間,你讀書或是其他,隨你心意,聘金不減分毫。” “伯爺所請,在下求之不得!” 張鶴齡話音剛落,劉龍毫不猶豫便答應了下來,倒是讓張鶴齡一楞。 一個前途無量的舉人,給他一個外戚官當文書幕僚,他也是試著說說。主要是劉龍給他的感官不錯,若不然一般的舉人,他也不會開這個口。 不過,他開口真就算是隨意,他其實想的是,退而求其次,劉龍給他介紹幾個認識的人。人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和劉龍這個性格的人處得來的人,再差也不至于差到哪兒去才是。 沒成想,劉龍這般爽快,連說回家問父親都沒有,實在意外。 似乎是看出張鶴齡的意外,劉龍靦腆的笑了笑道:“其實不瞞伯爺,今日本來……本來在下亦是想向伯爺自薦。 在下讀書二十五載,至近年已覺毫無寸進,那些文章制藝盡皆熟稔,可進一步難如登天。本欲游歷天下以增學識,然科考將近,父母亦是在堂,實是不便。故而,一番思索,家父亦是贊同,才欲行增長見聞一事。 可家父是刑部之人,見多的是各類刑罰,恐整日見的只有陰暗和罪惡,反倒影響了心性。京中余處,無甚門路且不知情狀,在下所能思及之處,也只有伯爺了。伯爺公正嚴明、處事公道,行事大氣又不迂腐,實令在下佩服。 故而,在下想隨在伯爺身邊,長一分見識。況且,在京中,何處見聞可比兵馬司還多,又有何處見聞能比兵馬司還雜?因而……” “呵呵,劉兄,你我倒是不謀而合了!劉兄,我之為人如何,尚且待論,不過,這兵馬司倒真的挺適合!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行萬里路不如閱人無數嘛。” 劉龍一字一字,把張鶴齡的話念叨了一遍,眼前頓時一亮,拱手道:“伯爺好學識,雖無華麗文藻,但道盡了深意,晚生佩服!” “哈哈!” 張鶴齡笑了笑,倒是想起來了,這句話,此時還未有人說過呢。 張鶴齡也不解釋,無非一句話而已,他笑了笑,道:“那既是如此!此事便說定了,從明日開始,本伯便正式聘劉兄為本伯私人幕僚,直至明歲科舉之前……” “晚生見過伯爺,愿為伯爺效犬馬之勞!” “哈哈,好,來,劉先生,請飲茶!”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