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胡亥!"嬴政的眼中翻滾著怒氣。 暴秦! 坑殺數(shù)萬工匠!他如果需要人殉葬,那就不會燒制兵馬俑了。 他估計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胡亥說不定還做了許多讓人難以想象的惡行,才會讓后世之人對大秦冠以“暴秦”的稱號。 也難怪自己留下的大好基業(yè),他琢磨著怎么著也夠折騰好久,卻居然被胡亥一世就搞沒了。 "胡亥近日如何了?"他問身邊的寺人。 寺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回答道: "胡亥公子在府中,據(jù)說暴戾成性,府中仆從苦不堪言。" 恰巧,他與圈禁胡亥的府中的一些仆從是認識的,聽聞他們平時受到的待遇也很同情,現(xiàn)在正好趁這個機會在陛下面前給胡亥上上眼藥。 果不其然,嬴政冷笑一聲: “頑劣不堪,無藥可救!” "來人,傳旨!剝奪胡亥公子的身份,貶其為平民。將府中仆從撤回,讓其自食其力罷!" 之前念在胡亥如今還年幼,此時并未犯下過錯,所以嬴政只是將他圈禁了起來,但依然生活無憂。如今,他最想的其實是賜一杯酒過去…… 朝臣和士卿們都沒有反對。 就連原本堅持孝悌慈愛的幾位儒生也沒有反對。眾人都知,如今嬴政是極厭此子。 而他們,其實也厭惡極了這位秦二世,如今這樣已經(jīng)是他最好的結局了。扶蘇站了出來: "父皇,徭役一事,也需再從頭商議。" 現(xiàn)在大秦的百姓們既有兵役,又有徭役,雖然也規(guī)定了每戶只許征調一人服役、冬季工作量減免以及放農(nóng)忙假等,但顯然百姓們心中還是覺得繁重。 贏政頷首,犀利的眼神看了過來:“你先拿個章程出來,再在朝會上商議。”又想了想: "先做此事,再來修建秦直道。"扶蘇大喜: "兒臣領命!" 他打算等朝臣們退下后,再向父皇說出他欲往民間微服私訪的想法。漢朝。 董仲舒看著自己書案上擺著的《限民名田疏》,這個冊子是他針對之前講的土地兼并提出的一個解決方法。 r /> 反正獨尊儒術如今是別想了,還是考慮考慮其他吧。 在這封奏章上,他也提到過秦朝的徭役: "月為更卒,已復為正,一歲屯戍,一歲力役,三十倍于古。" 他想到仙畫說的35倍,陷入沉思,哪里出了問題? 不行,他得再重新的考據(jù)一遍。 唐朝。 李世民最近也想修宮殿。 之前早就想了,但因為仙畫一來,太忙了,把這事兒給耽擱了,最近才想起來。 長安太熱了,他打算在玉華山修一座玉華宮作為避暑之用。雖然宮殿本身不大,設計得也很樸素,但是加上百官們的住所,這個工程量就還是挺大的。 為此,魏征等人上疏過好幾次,覺得勞民傷財。 李世民的火氣也上來了——朕兢兢業(yè)業(yè)那么多年,現(xiàn)在只是想修個避暑的小宮殿而已,怎么了?! 不過,現(xiàn)在看仙畫這一通批判,他的心頭也頓時浮上了那么一分兩分的慚愧之意。他輕咳一聲: “玉華宮修建一事,便采用和雇的方式吧,閻卿,著你來負責。”1和雇,就是官府出錢征召民間的匠人和民夫。魏征等人對望一眼,深深的躬身道: “陛下圣明!” 【當然了,徭役也并不是秦朝獨有的。不過后來的朝代大多都吸取了秦朝的教訓,放松了對于老百姓們的壓榨。】 【但有一個朝代,也值得被說一說。】 【那就是宋。】 【宋在大家的印象里,似乎國家富裕,百姓們都過得極好。一卷《清明上河圖》更是道盡了東京城的富足。籠袖驕民,汴梁的居民們連熱水都是愿意出錢去外面買的。】 清晨,報時人清亮的嗓音在城中響起,汴梁的居民們開始從夢境中醒來。 先去水攤上買了熱水來洗臉刷牙,然后再去早餐店叫一份粥面來吃,一切妥當后這才施施然的前往上班。 很多人家里是不開灶的。 中午下館子,酒樓或者腳店任挑,服務周到。晚上不宵禁,市民們出入瓦舍和勾欄看各種演出,熙熙攘攘,一派盛世不夜城的景象。 趙匡胤看得面色喜悅。 看他的汴梁城,多么的繁華,這就是盛世之象啊,也 不比長安差嘛。等遷都到洛陽后,他必將洛陽再建成如此模樣!欣喜之色還未落下,就聽得仙畫話鋒一轉—— 【汴梁的情況特殊,幾乎可以說是一國養(yǎng)一城,北宋的工商業(yè)者們也的確是過得還不錯。但!北宋的農(nóng)民們過得可不怎么好。】 【宋朝的徭役,你也不能說它很重,甚至還有一些觀點認為它是比之前要輕一些的。但是呢,它制度十分的混亂。】 【本來宋太祖趙匡胤建立了廂軍,其實就是雜物兵,負責各種勞役工作。他想的可能是讓廂軍能夠取代征召的民夫,但是呢,發(fā)展到最后,不僅不能完全替代民夫,反倒造成了冗兵。】 一個廂軍的士兵進入到軍營里的大通鋪,嘴巴里罵罵咧咧: "這才剛休息了幾天,又要去修路了!忒娘的,這活兒還沒完沒了了。" 他的同袍安慰道:“咱這就是驛路軍,干的自然就是修路的活兒。好好干著,說不定還有機會選拔進禁軍呢。" 那人冷笑:“咱們這些人就算了,這輩子也就老老實實修路了。人家禁軍要的是精銳。”一邊嘟囔: “說是精銳也沒見他們打過幾次勝仗。”"你不要命了!"嚇得同袍一哆嗦。 【針對民夫,宋朝依然有著相應的雜徭制度。】 【雜徭和漢唐時每年固定服役多少天的這種法律規(guī)定還不一樣,它既沒有固定的說法也沒有固定的時間。春天征調那就叫調春天,因緊急事務而征調那就叫調急夫。】 【朝廷和地方官都有這個征調的權力。】 里正挨家挨戶的打招呼: "官府衙門要修整,一家出一個勞動力啊,半個月估計就能回來了。"大家怨聲載道。 "不去叫廂軍來建,卻來折騰我們。" "廂軍怕是叫不動吧,那群軍爺可得伺候著。"里正兩眼一瞪: "叫你們?nèi)ゾ腿ィ€那么啰嗦!"【像之前說的北宋那亂七八糟的治黃,就每年都要調幾萬到十幾萬的民夫。】 【但趙匡胤也還是干了一些好事的,開始給民夫們包飯吃了, “一夫日給米二升”。】 · … 雖然是夸他的,但趙匡胤很不高興的耷拉下了眉毛。 >仙畫這先揚后抑的毛病啥時候能改改,就不能有一天真的讓他純高興一下嗎?趙德昭在一旁看著他的臉色,斟酌著道:"父皇的仁慈,連后世都知曉……"趙匡胤沒好氣的揮了揮袖子:"行了,別說好話了。" 不過他想一想,陷入到了彷徨之中: “廂兵………冗兵……雜徭……”這些東西到底該如何平衡? 趙德昭道:"不如取締廂兵?" 趙匡胤擰眉否決:"不可!廂兵的重要性可不單單在雜役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