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長史放心,我們兄弟辦事,絕對不會有疏忽的,又不是第一次辦事,什么時候為王爺惹過麻煩?”領頭的人沉聲說道。 “那就好。” 老者點點頭。 這回的對象不同,殺的是官,老者不敢有馬虎,要是走漏了風聲,齊王府沾染一點因果,都會惹來大麻煩,恐怕有災禍上門。 打發了對方,老者才往內殿走去。 如今的齊王府,威望早不如從前,府里的規模縮減了再縮減,已經清退了不少奴婢,只保留了內殿的人。 前兩年。 太子在京城,以太祖皇帝的名義,把原來禁止民間使用奴婢的律法,擴大到了所有的對象,包括藩王和勛貴也不能使用,徹底堵上了口子。 沒有人敢違背,齊王同樣不敢,至少明面上如此。 請傭工和使用自家的奴婢,兩者有天差地別。 前者是雇傭關系,后者是主奴關系。 “咚咚咚。” “誰?” “是我,王爺睡下了沒有。” “王爺.” 外間的女傭剛要回答,里間就傳出了聲音,“咳咳,是長史嗎?為本王更衣。” 不久。 齊王和長史單獨去了書房。 “確認死了?” “阮家兄弟做事,從來沒有遺漏,臣認為這次也不會。” 齊王這才松了口氣。 幾日來。 他吃不下睡不著,就是因為那名御史。 那御史不知道聽誰說的,齊王府養刺客蓄死士,暗中與商行合股牟利,不過那人不夠謹慎,小瞧了自己,在兗州府就露出了風聲。 趁著事情還未鬧開,齊王才派人滅了他。 如此誰也想不到他的頭上。 雖然有風險,可總比此人真的趕來青州府,無論他查不查出證據,都會給齊王府帶來大麻煩,青州的錦衣衛探子本來就不少。 要是知道此人,與此人接觸上,說不得就掌握了新的線索。 “可托得了一時,拖不了一世。” “此人被謀害,當地官府肯定要大查,仔細查下去,總能發現關于我們王府的因果,這件事,哪怕沒有證據,只要有懷疑,我們王府就陷入被動了。” 長史擔憂道。 齊王兩眼露出兇光。 “四哥遠在萬里之外,本王要是能把那小兒給。”齊王做了個手勢,臉上充滿了期盼,這是他多日來想出的,最有可能成功的手段。 “介時,天下無主,本王難道不能取而代之。” 二哥三哥死了。 五哥不用管。 自己和六哥分割南北,相信六哥不會拒絕,一南一北交相呼應,誰說皇帝的位置,一定要是馬皇后的兒子們才能坐。 南方實力最大的是六哥,北方就是自己。 只要六哥愿意支持自己,自己就有名望登上皇位,把四哥拒之于國門之外。 長史思考府里的人手。 “只怕刺殺失敗。” “事已至此,失敗那就是天意了。” “只是那小兒太過謹慎,聽說這些年來,竟然沒有出宮過,實在是讓人沒有下手的機會,如果能買通宮里人就好了,有了內應,許多事也就好辦起來。” “你看看。” 齊王指了指南邊。 “咱這王府還叫王府?” “那小子什么人都容不了,現在不下手,以后就越發對付不了,我們也不過是等死而已,就算活著,失去了王位,又有什么用。” “父皇的家業,憑什么他獨享,天下沒有這個道理。” 老者盤算著得失。 皇帝西征的勝利,刺激了齊王,這些年來,皇帝親自坐鎮西北,隨著時間的流逝,地方上越來越太平,相信要不了多久,皇帝就要東歸。 等皇帝東歸,將再也沒有機會。 現在的確是唯一的機會。 只要能成功刺殺太子,再以齊王的身份和手里的實力,加上獲得楚王的支持,宗室苦太子久矣,加上如今的局勢,很有可能成功。 孤注一擲。 老者點點頭。 齊王大喜。 御史死在了公房。 兗州府。 消息傳開后,滿城嘩然,這是多少年未有的事情,地方的知府親自過問,要求巡檢廳限期破案,否則責任就要落到巡檢廳頭上。 誰也不敢承擔此責。 誰也想著盡快把責任推出去。 巡檢廳最難受。 當日公房值班的官吏,包括送物資的百姓,每個人都被巡檢廳的人審查核實,結果自然是無用,要么是有證據不在場,要么是沒有契機。 山東的報紙,不顧兗州府知府的要求,執意刊登了這條令人難以置信的消息。 驚動了錦衣衛。 不久后。 京城。 朱高熾的案臺上,擺放了錦衣衛的密疏。 “齊王和張家有瓜葛?” 朱高熾好奇的問道。 張家可以說是自己一手扶持起來的,在自己建立事業的初期,張家給予了巨大的幫助,雙方互相成就,朱高熾不否認張家對自己的助力。 所以朱高熾很有些無法理解,張家到底想要干什么。 “根據緹騎們的打探,以及收攏的消息,張賢才對于太子殿下很不滿,私下里經常埋怨太子殿下,屢有出口不遜的言論。” “因為什么?” “大明工局降低了對張家商行的訂單分配。” 紀綱說道。 朱高熾明白了。 自己不喜歡掀桌子,因為掀桌子,對于制定規矩的人是最不利的,規矩本來是當制定規矩的人定的,大家都按照規矩做事,利益最大的自然是制定規矩的人。 后世某國不就是如此么。 以各種迷惑的口號,例如自由貿易,不就范的則用武力逼迫,最后還說自己是文明,反對他的逼迫就是抗拒文明。 結果呢。 真有個國家,靠著自身的底蘊和文明,還就按照某國的規矩,仍然強大了起來。 后世某國不干了。 立馬不再提自由貿易,單方面改變了規矩。 “總有人想要掀桌子啊。” 朱高熾不得不感嘆。 張家肯定沒有真有個國家的水平,在自己制定的規矩下,只要大明工局降低張家的份額,張家的生意就要遭受下滑,并且沒有絲毫的防抗余地。 焦炭各廠不用費力氣,把張家煤礦的訂單延后徘一徘,每次下來,就夠張家喝一壺的了,更不提其他的做法,例如鐵道運營集團減少對張家商行煤礦的采購。 強如張家,在大明工局的體系下,只需要抬一抬手,就能讓張家生意破產。 這就是自己一開始制定好的規矩。 所以朱高熾并沒有把資本家真的當回事。 大明的資本,最強大的莫過于煤炭行業,否則為什么叫煤炭時代呢,而針對煤炭行業,從誕生之處,命脈就控制在大明工局手中。 反倒是新興的商業模式,例如合記這種,才讓朱高熾認真的警惕。 無論是合記的商業模式,還是合記并沒有全力鉆入煤炭行業,反而敢于放棄這塊最大的肥肉,往其他方向大肆擴張,算是一定程度的避開了大明工局體系下的層層約束。 到底是大明工局出去的優秀管事人才,不但了解大明工局的構架,還深知內部的奧妙,知道如何避開無形的“束縛”。 朱高熾殺雞儆猴,這只雞選擇的張家,也是有其中的原因。 用看起來當下最強大的煤炭行業,實際上最容易控制的,以此震懾住新興的行業以及海外貿易的商行們,為他們戴上籠頭,服從大明體系的約束。 隨著海貿的興起,東南亞、東亞,乃至中亞、甚至西亞地區等貿易的發達,無論是商業人口還是市場,已經有了追趕內地的趨勢。 而這些海外商行,朝廷的管控力很弱,是環境所造就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