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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門是輔大街,后門通往主巷。
穿著短褂的男人腳步匆忙,三三兩兩相約出門,穿著長裙的婦孺時不時的交頭接耳,也有騎著騾馬出遠門的人,還有挑著擔子走街串巷的商販。
石磚的房子,拐角處被工匠們高超的手藝,修建的圓滑,方便行人通行,避免受傷,不像后世,甚至有人在自家墻角還得擋塊大石頭,生怕人撞不死。
遇到了熟人,他們會拱手行禮,如果面對的長輩,則會彎腰行禮,婦孺們多采用屈膝禮,屬于女性禮儀中的一種——萬福禮。
多福,祝禱之詞。
古代婦女相見行禮的方式,此種行禮方式多口稱“萬福”,故又稱萬福禮。
中國流傳了多年和演變,春秋已經有記載,當時并不限于女性,唐宋時期,北宋蘇軾的詩中也有出現,南宋羅大經的《鶴林玉露》卷五記載,陸象山家每晨興,家長率眾子弟致恭于祖禰祠堂,聚揖于廳,婦女道萬福于堂。
“拐彎抹角”原本是古建筑工藝的一個專門術語,后來演變成一個成語。
在古代,由于街巷設計較小,推車、挑擔子的行人很容易在拐角處受到磕碰而受傷。
于是房主們會要求工匠在轉角處進行去角處理,讓推車、挑擔子的行人們更容易通行,指的就是如此,體現了古代百姓總體優良的素質道德水平之高。
為他人著想,并不是人格缺陷,是社會風氣的良好表象。
社會是人組成的,而人離不開社會,一個良好風氣的社會,對每個單獨的人都是有利的。
任何來到大明的外國人,除了感受大明的富強外,最讓他們震撼的是大明的禮,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溫和道德的百姓,內心的三觀被顛覆。
所以有了十六世紀的“理想國”種種美稱,皆被戴到了大明頭上。
外國學者的描述中,馬可·波羅可謂是歐洲放眼望洋看東方的第一人,他將中國文明介紹到歐洲,雖然他看到的只是經過戰亂之后宋代殘存的一點文明痕跡,但是這已經比當時的歐洲要先進好幾個世紀了。
這段話通過國內學者的翻譯后,進行了注視,標注成因為蒙古人當時還沒有接受漢文化。
那么重回西方學者們的觀點中,他們認為遺憾的是,馬可·波羅沒有見到中國傳統的遴選官員的制度——科舉。
如果馬可·波羅見到了,必定也會像他介紹中國物質文明那樣介紹中國先進的政治制度。
所以到了明朝萬歷年間,另一位意大利人,傳教士利瑪竇來到了中國,他在澳門登陸后驚訝地發現,這個古老而遙遠的東方之國不僅物質豐富,而且政治制度優良,簡直就是柏拉圖所描述的“理想國”。
他告訴西方人一個重大的事實:“他們全國都是由知識階層,也就是一般叫做哲學家的人來治理的。”他還煞有介事地告訴歐洲老鄉:“在中國最終實現這一原則的制度叫做科舉制。”
科舉制度在中國近代被很多人詬病,在大眾看來,科舉憑著一篇八股文決定一個人一生的命運頗為不合理,加上很多有識之士和有真才實學的學者都是科舉的落榜者。
比如大詩人李白、杜甫、李賀等,著名醫學家李時珍、大才子唐伯虎、《聊齋志異》的作者蒲松齡、《儒林外史》的作者吳敬梓等等,
因此,人們對科舉制度的合理性愈加懷疑。
不過與之相反,近代西方學者主流觀點,對于中國的科舉制度評價很高。
十七十八世紀的西方學者們對中國的科舉制度卻高度贊賞,他們認為古代中國的人材選拔和任用制度是當時世界上最先進、最公平和最科學的。
中西方對科舉的評價差別何以如此之大呢?
這主要是他們對比的參照系不同。
近代的西方文明,已經總體上超越了東方文明,他們的學者具備了更高的素質和才能,所以他們的眼里,中國依舊是一個農業社會。
那么將中國與歐洲的封建時代和印度的農業時代做對比才公平,這樣一來,中國的政治制度和人才選拔機制就體現出明顯的優越性。
在當時的世界上,只有中國打開了平民進入上層社會,并且參與國家管理的途徑,這是西方現代政治制度未出現之前都沒有的。
對待東方古國的熱愛和學習風波,最后被法國人所引導,成為西方各國的貴族現象,精英們用著東方古國的商品,討論著東方古國的一切,成為了上流社會的標志。
一直到清朝中后期,人們發現這個國度的百姓很麻木和愚昧,并沒有前人說的那樣好。
加上德國民族主義思想的崛起,高度的自信心,以及對抗法國思想等方式,國內掀起了反對中國先進說屬于其中的一種,又清朝對英戰爭中,別說國與國,甚至遠不如美洲土著和非洲部落的對英戰績,令世界不可思議,徹底揭開了真面目,也徹底改變了西方的學術界。
世界是變化的,文明也是變化的。并不是一條直線,也不會永不倒退。
茶館提供報紙。
臺上有名說書的先生,講著《三國演義》。
能來茶館的客人,至少一半以上識字,他們本可以自己讀《三國演義》,但是人們仍然喜歡來茶館,除了說書先生講的口若懸河,極其的精彩外,還有不少的旁聽者,他們可以交流。
交流,是人的需求。
長期不與外交流,會逐漸的僵化,小到個體,大到群體,則會出現退化。
因此那么很多人看過幾遍三國演義,并不妨礙他們在茶館里,仍然聽得津津有味。
“下回再見分曉。”
說書先生留了個懸念,臺下的客人們意猶未盡,等說書先生收拾好東西,會來到臺下,遇到熱情的客人,會主動留下來與對方喝酒。
除了臺上的真功夫,臺下也少不了下力氣,這樣說書先生才能得到更多的賞錢。
“說起個笑談。”
“前些時日啊,有名國子監的學生,撿到了一個盒子,打開一看,竟然像人參,那國子監的國子也膽子大,自己吃了一口。”
“怎么樣了?”人們好奇的問道。
“睡了十幾個時辰啊,差點嚇死他的同窗們了。”
“人參大補。”
有人解釋道。
那人搖了搖頭,笑道:“后來大夫看了,說不是人參,是商陸,也是那國子命大,要是多吃兩口,恐怕醒不來了。”
“商陸是什么?”
“神農嘗百草的最后一味藥,又名斷腸草,也是商陸。”
“呀,那真是命大。”
茶館里的人們討論五湖四海,又說起了高麗的事情,大明又要打仗了,茶館里的客人們,討論戰爭不但沒有畏懼,反而充滿了興致。
人們習慣了戰爭,因為大明的戰無不勝,還有他們的生活水平越來越好,甚至有人拍著桌子叫囂,“敢與咱大明作對的,都得死。”
眾人點點頭,認可這句話。
“高麗的問題,渤尼都司的問題,以及呂宋的問題,還有商人們的問題,看起來不相及,其實是相關的,必須當做一個總體看待。”
文華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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