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那就好,那就好……” 洪承疇的臉上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頭一歪,倒在床上上,陳昆忙去扶時,脖頸已經僵硬了! “老中堂!” 洪承疇死了,到死還念叨著他所謂的“大蒙古”,到死……也就是個漢奸而已! 次日上午,作為副使的陳昆都沒有來得急處理洪承疇的身后事,就匆匆與陳子壯簽訂了條約,在條約簽訂后,他們兩人的心情可謂是五味雜陣,但所有人都知道,自此之后西域,實際上已經屬于大明了。 ………… 大隊人馬,正穿行在天山腳下。 如果從天山上的處高峰之上向下看去,就會發(fā)現這支向西行進的隊伍是如此龐大,向西一眼望不到頭,向東一眼看不到尾。浩浩蕩蕩,綿延不絕…… 其實,這是不存的。 事實上,在過地去的十幾年里,每年都有移民西出嘉裕關過哈密、越天山,行進在廣闊的西域土地之上,源源不斷的移民就這樣以最原始的方式不遠萬里遷移到廣闊的西域。 這不是一支由戰(zhàn)士和流放犯組成的移民大軍,而是一支由無數婦孺和平民組成的隊伍。這些移民扶老攜幼,拖家?guī)Э诘碾x開了家鄉(xiāng),他們賣掉了家鄉(xiāng)僅有的一點土地、宅院,換上一輛大馬車,這種長達五米有余的大馬車上,裝著移民們全部的財產——農具,糧食,書籍,一個四口之家需要1000多斤的食物,高梁、小米和面粉,他們還帶了一些基本的炊具,如水桶和鐵鍋。他們們沒有足夠的空間來放置許多花哨的物品,他們只能裝兩到三套結實的衣服,他們帶著油燈,一路帶著線膛槍,其他物品包括帳篷、床上用品和基本工具,如斧頭和鏟子。在兩匹馬的挽拉下,一步一步的緩緩的西行。他們會以每天約50到80里的速度向西域爬行。 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他們需要長達五六個月的時間,才直到抵達目的地。 在過去的十幾年里,每年都有超過兩三萬人移民西域,在通過這條西域之路的移民中,只有大約50000人實際上結束了他們在西域的旅程,抵達了高加索、伏爾加河畔。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從哈密直到亞伊克河(烏拉爾)之間的主要路線上散落開來,沿著通往波斯、巴格達的路線分開行駛。最終,約有20萬定居者沿著南下小徑,沿路散落在各地。 而那些移民們在定居之后,無論是選擇墾荒,還是放牧,他們都會給國內的家人寫信,尤其是女人們,她們的信件在牽回家后來,會在地方的報紙上,甚至南京的報紙上發(fā)表,西域的廣闊與富饒無不是在說服著許多人加入其中,幾乎沒有人會懷疑,他們能夠在西部旅行中生存下來。 一開始的時候,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或許,用這句話來的形容這一切再恰當不過。在這條馬踏車壓的道路上,不僅留下了車轍,而且路兩邊還散落著人們沿路丟棄的物品。這些物品包括書籍、爐子、箱子和其他重物。 和很多人一樣,移民們會在嘉裕關或者哈密衛(wèi)等待著和其它的移民匯成一隊,畢竟出門在外有個照應總是好,很快他們就會結隊西行,零散的移民會在那里變成大隊的移民,有時候一支移民隊伍可能有上百輛車,多達四五百移民,這些移民就這樣浩浩蕩蕩的沿著這條人們踩出來的路,一路西行。 而在那里,他們能夠開始新的生活。 出關是西域,關內則是中華! 不知道什么時候,孫嘉誠就停下了車馬站在了站邊的高處,望著大隊車馬從他的身前通過,走向西域,回望嘉裕關,他的眼眸當中,已經滿是淚花。 “西出陽關無故人、西出陽關無故人啊……” 在他感嘆這時,有人從關內騎馬而出,到了他的身邊下,勒住馬沖他笑道: “孫老弟,你們讀書人,就是矯情的很,又擱這感慨呢?” 看了眼那來人,是在關內認識的陜西人孫林茂,他們一個山西,一個陜西,雖然不是一個地方的,可卻也認了親友。 “出關是西域,關內則是中華!” 孫嘉誠嘆道: “待我們出了關,就身不在中華了......” 孫嘉誠家境貧寒,讀書一直讀到省學,但是卻沒有拿到獎學金,不得不放棄學業(yè),和其它人一樣,他選擇了背井離鄉(xiāng)。 盡管乾圣對普通百姓不像軍戶那樣有“長子繼承制”,但乾圣朝卻有“分戶令”,那是源商秦朝的分戶令——“民有二男以上不分異者,倍其賦”,雖然大明沒有倍其賦,但是卻加重了徭役,倍其役,比倍其賦更狠,畢竟,對于百姓來說,更為繁重的是徭役,更讓人恐懼的是——還不準百姓用銀子頂役,這意味著他們要實打實的負擔繁重的徭役,所以分家也就成了再自然不過的選擇。 對于家境貧寒的孫嘉誠來說,面對十幾畝薄田的家業(yè),他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與大哥兄弟分家析產,一個是遷往他地,背井離鄉(xiāng)。 其實,這也沒什么,畢竟,現在的大明移民他地早就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了。 “身不在中華?” 孫林茂哈哈大笑道: “孫老弟,你瞧瞧你說,咱們是什么人?” “咱們是大明人......” 孫嘉誠說道, “既然如此,即便是出關咱們仍然還是大明人,還是中華之人,日月所至皆是明土啊!” 說著話,他又看了一眼嘉裕關,說道: “這關上的是大明的話,出了這關……額們舉的還是大明的旗,又豈不是中華之人!”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