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6 忠直難存-《漢祚高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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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悲極昏厥,被宮人們匆匆送出殿去診治休養。而為了幫小皇帝遮掩,庾亮也是起身跟著匆匆出殿。
夕哭雖然仍在繼續,但發生這個插曲后,殿中悲傷的氣氛便不似最初那么濃烈,漸漸孕生出一點別樣味道。不乏眼尖目明者由庾亮的反應窺到一絲玄機,視線不免飄到沈哲子那里去。
沈哲子仍是一副悲不自勝模樣,掩著臉悲憷痛哭,對周遭那些怪異目光恍如未覺。
大殿上方的王導看到這一幕,眸子幽幽一閃,旋即視線又落在了殿中另一角的兒子王悅身上,漸漸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半個時辰后,有內侍在殿外敲鐘,夕哭結束。群臣離開大殿,轉向前堂饗食進餐。
盡管已經離開了大殿,庾懌仍是抽噎難止,他本就是性情中人,與大行皇帝之間或許并無太深的感情,但是看到小皇帝悲哭昏厥,繼而又聯想到妹妹年紀輕輕便要守寡,便悲痛的不能自己。
沈哲子看到這一幕,心中便是一嘆,亦不知該如何勸解庾懌。這樣一種無論悲喜都不加節制的心情,大概才更符合這個時代的特質,周遭與庾懌一般模樣的臺臣并不在少數。但又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性格若用在為政任事上,則不免會有欠缺。
歸根到底,這不是一個能夠肆意放縱感情的年代,南北動蕩,滿目瘡痍,要將這頹勢一點點扭轉過來,除了能力之外,尚需要壓抑感情的韌性。早先新亭對泣,王導能言勿作楚囚相對,在時下而言,格局已經比常人高了一等。
這么想著,沈哲子便抬頭望向隊伍最前方的那幾名輔政之臣,卻看到有一名內侍匆匆行來,到了沈哲子面前低語道:“卞公有請海鹽男。”
聽到這話,不只沈哲子愣了一愣,庾懌也收住哭聲,有些詫異的望了望行在西陽王和王導身后的卞壸。
“維周去吧,稍后饗食完畢,你我再敘。”
想不通卞壸為何要請沈哲子過去,庾懌拍拍他肩膀,示意他放寬心。
于是沈哲子便隨在內侍身后,出了隊伍由道旁行往前方,見到卞壸也站在道旁等著,便疾行數步上前躬身道:“小子拜見卞公,不知卞公相請何教?”
卞壸臉上猶有淚痕,神態仍是悲戚,只是對沈哲子點點頭,示意他跟在自己身后,然后便行入堂中。
周遭不乏人看到這一幕,神情皆不免流露疑竇。且不說如今卞壸接任郗鑒而執掌尚書臺,單單沈哲子便已經不能令人無視。
這少年雖然年淺,但卻是大行皇帝欽定的女婿,有了這樣一層身份,便已經有了被人矚目的資格。更不要說如今吳興沈氏赫然已成南人當中突起的家門,卞壸在這時節召見沈哲子,不諱人見,便不免讓人浮想聯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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