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今天一回到家,剛進院子,還沒進屋呢,周春明就聞到了香味。 “羊肉!”周春明心中先是一喜,想到這是把豹子打著了,做誘餌的羊沒用了,才把它給燉了慶功的。 但是想到此處,周春明又覺得有些惋惜,就算把豹子打著了,也可以把羊給帶回來養著么。那么小就殺吃肉,這不白瞎了么。 周春明拉門進屋,正在灶臺前攪雞蛋液的胡三妹隨口問了一句:“回來了。” 周春明往里屋瞅了一眼,在他看來,這羊是親家花錢買的,人家想殺來吃,自己就不能說什么,特別這還是在自己家。 所以,周春明把手里的酒往上一提,問胡三妹說:“親家呢?我倆晚上好好喝點。” “喝點兒行,別喝太多。”胡三妹搖頭道:“親家明天還得起早上山呢。” “還上山……”周春明也沒多想,他知道趙有財喜歡打獵,心想可能是又在山里看見了什么獵物的蹤跡了。但他卻問胡三妹道:“哎,老蒯,那豹子呢?” “啥?” “土豹子!”周春明走到東屋,往屋里看了看,不見有物,又出來對胡三妹說:“打著那豹子在哪兒呢?讓我看看,我活這么大歲數,還沒看見過土豹子呢。” 豹子在東北很少見,比老虎還少,很多人只是聽說,但從未見到過。 “別吵吵。”胡三妹沖周春明一擠眼睛,皺眉道:“你咋哪壺不開提哪壺呢?那豹子跑了,沒打著,我看親家好像有點上火,你就當不知道,啥也別說,啥也別問。” “啊!”周春明聞言一怔,但轉頭看著那冒著香氣的大鍋,又向胡三妹問道:“沒打著豹子,這咋還把羊給殺了呢?明天不還得打么?” “這羊是讓豹子給整死的,你就別問那么多了,行不?” “唉。”周春明聞言,嘆了口氣,搖頭往里屋走去,邊走還邊小聲嘀咕:“今天晚上啊,我可得好好跟有財喝兩杯,要不他容易憋著火。” 晚飯的時候,燜羊肉、刺老芽攤雞蛋、清炒黃瓜香、大豆腐燉土豆,四道菜擺了一炕桌。 因為都是親戚,胡三妹、趙春也都圍坐在炕桌旁吃飯。能看得出來,周春明怕趙有財上火,緊著提杯勸酒,但趙有財好像沒事人一樣,酒正常喝,菜也不少吃。 反倒是周建軍,似乎比趙有財還郁悶,端著酒杯,一口接一口的,趙春攔都攔不住。 第二天早晨起來,周建軍雖然醒酒了,但就覺得身上不舒服。 但沒辦法,吃完早飯還得跟著老丈人出門,先去老孫家,把他們家剩的那只羊羔子又給買了下來。 “你看看,你看看。”孫家老頭指著翁婿倆離去的身影,對自己老伴說:“人家這老丈人多享福,到親家這兒住兩天,姑爺天天給殺羊吃。” “嗯。”老孫太太應和著,眼里滿是羨慕。 翁婿二人進山,起初是周建軍背著羊,但走到一半的時候,周建軍就難受地背不動了。 沒辦法,趙有財只能把羊接過來,背著往山上走。 總算到了地方,趙有財將羊拴在樹上,然后把從家帶來的豆餅倒在羊跟前。這羊能比人更早地發現豹子的到來,所以不能讓它餓了瞎叫。 安頓好了羊,趙有財回身來看周建軍,只見周建軍難受地縮在一棵樹后,微閉著眼睛昏昏欲睡。 一個女婿半個兒,趙有財看著就有點心疼了,但這年代的父親大多都不會表達情感,心里再有,可到嘴邊也變成了數落。 只聽趙有財說:“你說你不能喝酒,你逞啥能啊。” 周建軍肩膀靠著樹,眼睛都沒睜,只是喃喃道:“我心疼。” “啥?”周建軍此話一出,可把趙有財嚇了一跳,忙蹲下身把著周建軍肩膀問道:“咋的了?建軍!心臟不得勁兒啊?” “不是……我心疼我那二十塊錢。” “我特么……”趙有財氣的一撇嘴,直接站起身來往旁邊走去。要不是周建軍身體不舒服,他都想摘下槍來,給這小子一槍把子了。 趙有財站起來以后,下意識地往前一瞅,就見一只狍子從前面林子里躥了出來。 在離趙有財十多米的地方,狍子直接站住了,看了趙有財兩眼,轉身就跑。 “建軍吶!”趙有財道:“你在這兒看著,我去攆個狍子!”說完,已將槍拿在手中的趙有財追著狍子就走。 不得不說,趙有財打獵經驗豐富,他來的第一天把附近走了一遍,哪怕地上不留野獸腳印,他也知道這條崗子是狍子最常出沒的。 狍子多了,自然引豹。 這就是趙有財在此地設伏的緣由。 趙有財走了十多分鐘以后,那縮在樹后的周建軍伸出一只手,扶著樹,掙扎著起身,沿原路往回走。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