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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元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雙手結印按向虎妞眉心。
眉眼俱是厲色的虎妞雙眼瞪得渾圓:
“什么禍患?!若沒有悵鬼,早在浮光界我就死了,你就只會說風涼話!”
“你若當真關心我,當年怎不早點來救我?!”
“還有你趙括,若不是你,我爹就不會死,我也不會被擄到地煞宗!都怪你!都怪你!”
“虧你還能心安理得的修行到返虛,你對得起誰?對得起我嗎?對得起你師尊嗎?!”
似是知曉即將要被鎮壓,那入魔的悵鬼操控虎妞心智瘋狂叫囂。
陳元沒什么反應,趙括眼中倒是閃過一絲黯然,木承幾人亦是眉頭皺起,下意識看了眼趙括。
雖然都知道虎妞這些話并非出自本意,但這些話對趙括來說確實傷人。
所幸,趙括看起來只是神色有些黯然,并未有太大的影響。
此時陳元的火陽神光印落下,神光泛起刻入虎妞神魂。
她額前魔氣四溢,身后一尊與她修為相當的悵鬼慘嚎出聲。
過了將近十息,她身后的悵鬼修為大降,跌至化神初期才停下。
而虎妞雙目渾濁,但也已擺脫了悵鬼的影響。
她就這般仰著頭,保持被陳元按下火陽神光印的姿態,兩行渾濁的淚水從眼角滑落:
“我害死了極崇長老,他是被我帶入魔道的。”
聞言,木承幾人臉色復雜,陳元亦是嘆息一聲:“非你本意。”
虎妞渾身力氣像是被抽離,緩緩的跪坐下去:
“雖非我本意,但他確實是被我害死,他馬上就要踏入返虛了。”
說著,她眼中的渾濁淚水變成血淚,一身氣息如狂風般狂亂升騰。
木承幾人見狀眉頭微皺的看向陳元,以為虎妞身上的魔念還未徹底壓制,但陳元卻主動后退一步:
“她受此刺激,有所感悟,并非再次入魔。”
而隨著他的話語,虎妞已取出一桿狼毫筆和靈氣瑩然的獸皮。
筆尖沾染眼中流下的血淚,在獸皮上繪畫。
期間她身上的氣息狂亂無章,但又十分凝練,顯得格外怪異。
而她筆下的獸皮,此刻逐漸現出方才陳元結印按在她眉心的模樣。
只是在她手中繪出的畫像,卻有種‘仙人撫我頂’之感。
隨著她最后一筆落下,天地狂風與靈力盡入獸皮,甚至有風行大道顯化,令這‘仙人撫我頂’的畫像意境變得高渺深遠。
天上有漆黑的劫云匯聚,但在風行大道消失后,這些劫云也隨之消散。
見狀,在場之人面面相覷。
虎妞這畫像險些引來天劫,顯然是還未入七階之列,但能喚出風行大道和招來些許劫云,證明此畫已無限接近七階。
所以,虎妞是徹底踏入六階畫師的行列了?
思及至此,在場的眾人心中頗有幾分微妙。
當年便是為了這六階畫藝,御獸宗與地煞縱斗得水火不容,后又牽扯入了搬山宗。
為此,御獸宗隕落了三位老靈尊,以及靖兔這個正值壯年的靈尊。
若沒有這畫藝,御獸宗如今或許更為鼎盛也不一定。
此時虎妞眼里流出的血淚停下,看著自己畫出的這幅‘仙人撫我頂’畫像,她露出不知是笑還是哭的神情:
“爹,我畫出六階靈畫了,你看到了嗎?我能隨手畫出個返虛地仙了。”
當年她剛得這畫藝時,她爹萬虎便整日嘮叨著她日后能隨手畫出個返虛地仙。
可惜如今她畫出來了,她爹卻已經不在了。
趙括神色越發黯淡,陳元拍了拍他肩膀:
“莫往心里去,魔道思緒偏激已不正常,虎妞并無怪你之意。”
趙括點點頭沒說話,木承幾人亦是朝他點了下頭。
而虎妞拿著獸皮畫抬起頭,環顧周圍的人一圈后道:
“我害死了馬上要踏入返虛的極崇,以后我便日日繪這‘仙人撫我頂’,補全他被我害死的損失。”
“不可,以你修為強行畫此畫,畫不了幾幅你便會被力竭心衰而死。”陳元搖頭道:
“等你突破返虛再來畫吧。”
虎妞磚頭看向他,搖搖頭道:“我突破不了,悵鬼被鎮,靈韻已損,縱然能恢復,也踏不出最后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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