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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血翠-《荒城之神寨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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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動物都有很強的領地意識,如果是一個族群,還要保護頭領。

    原來,變異的大白狐不過是一只溜出來偷吃的小狐貍。

    “除了狐貍,白羅山還有什么?”。

    “啥也沒有”。

    他打了個哈欠:“……不出來也好,要不雪鴉就遭殃了,雪鴉一少,那群小猴子還不翻了天?早晚把雪山掏空”。

    徐數鼓著腮幫子,用嘴堵緊吹火筒,“呼呼”的往灶膛里吹氣,火苗子躥起老高,我抓緊扒拉了幾個菜,讓小云彩先端過去。

    任心岳揭開蒸籠,拿了幾個竹筒米飯,籠屜里還有餅、年糕、和蒸菜葉。

    這不是飯店的味道,是家的味道。

    灶臺上白蒙蒙的一片,熱氣中,突然隱現出半張女人臉,虛虛實實,離我不到一米遠,盯著那堆小香腸,也就一兩秒鐘,便退后、消失。

    我驚呆了,人象定住了一般,要不是徐數及時提醒,一鍋豆腐便炸成了焦炭。

    那半張臉如同殘缺的塑料面具,鼻尖微翹,顴骨突出,還有鼓鼓的鬢角,象是帽子的邊緣。

    如果不是先看到那些腳印,我絕不會相信自己的眼睛。

    雖然輪廓非常模糊,但直覺告訴我,她餓了。

    我拿著滴油的長筷子,耍大刀似的,到處亂戳,以確定周圍沒有東西,又故意弄掉了兩袋香腸,悄悄的踢到一邊。

    “哎,你怎么啦?”。

    徐數不解的看著我,一舉手里的盆:“茄子是切塊,還是條?”。

    “……條”。

    我定了定神,為了掩飾自己的慌張,和他聊起了徐智子的母親,問他什么病才會用到通紅之術?。

    “這通紅啊,沒有科學依據,傳說是病人體內缺少了一種很重要的物質,只有她子女的血液里才有,喝別人的沒用”。

    所以也被稱為:吸血老母。

    吾老牌上頭一句寫著:家慈不幸,染血翠之癥,吾身惶惶,恨不以身代之……。

    “當地媒體還真找專家研究了,翠字應該是取的諧音,為了好聽,本意當淬火講,血翠,就象往燃燒的血里潑冰水”。

    人體器官會在瞬間收縮、互相拉扯,皮下彎曲的血管猛的繃成一條直線。

    這種痛苦是巨大的,發作時,一般人無法承受,然而老太太每次清醒后,汗透竹榻,卻仍能笑的出來。

    因此徐智子對母親尤為敬重。

    “其實他也遺傳了這種病,但在早間年隨軍巡邊時,發現了一種毒草,叫鶴鳴天葵,有苞不開,別人都不敢靠近,只有他聞了之后,精神百倍”。

    當地人認識這種草,有附骨之毒,花苞更為厲害,他請教了名醫,答案是一樣的,說這東西雖然能暫解血翠之苦,但一吃就是一輩子,到死為止。

    有點象歡喜花!

    徐智子不敢告訴母親,每次只服用一點,第二天,才刺血奉母,希望這樣能讓毒性減弱。

    “可他身上卻爛的千瘡百孔,去向母親請安時,不得不在臉上涂抹香粉,才能遮得住,人們為什么稱贊他是大孝子?就因為這四個字:以身為藥……”

    鶴鳴天葵?沈亮亮好象說過,九爹對這種東西很感興趣。

    聽到“鶴鳴”這兩個字,便聯想到了沈鶴鳴,假設真的與他有關,馭鬼珠的秘方里應該就有這種草。

    但它又是被誰帶到外地去的呢?。

    伺候完朱十萬那幫人,才輪到我們點的三道菜,菜一出鍋,我便讓小云彩給胡小鈴送去,緊接著開始忙活其他人的晚飯。

    總得來說,大家對我的手藝還算認可,彼此間也混熟了,特別是小云彩,不再象之前那樣戒備。

    燒了半天柴火灶,小廚房里又悶又熱,我一個人溜出來,坐在花臺上透口氣。

    說是花臺,其實是兩個扁圓形的土堆,每間木屋外面都有,我猜是過去種歡喜花的,放在自家門口,一左一右,保佑平安無事,大吉大利。

    遠處響起“吱嘎吱嘎”的踩雪聲,有人向這邊走來,昏暗中,看不清是誰,到了臉前頭才發現,是剛進門時和小云彩打招呼的男人。

    他背著包,擺弄著手里的風速計,差一點被我的腳絆倒。

    “你好,賀同志”。

    “你好,水小川”。

    賀同志不是姓賀的某位同志,姓賀名同志,氣象站的觀測員。

    我正想告訴這位同志已經留了飯,他卻猛的一伸頭,瞪著雙鼓眼泡:“你見過鬼嗎?”。

    他現在的樣子,就挺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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