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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聯手,依然用了整整三天時間,才算是大功告成。
主要也是蘇寒山有個嚴絲合縫的愛好,非要把原本的地層紋理脈絡,經過細微調整,跟他們搬運出來的山水地紋,能夠連通起來。
這也算是武者逐步修行的過程中,培養出來的新愛好。
別人怎么樣,蘇寒山不知道。
但對他自己來說,自從確立六御法門之后,風水之道這個承上起下的關鍵,就愈發精深,每到一個地方,視野所見,第一個注意到的就是天地間的風水脈絡。
這些脈絡走勢可以優美,可以冷厲,可以平庸,可以深奧難懂,但絕不能是斷斷續續,橫七豎八,像一堆碎尸塊一樣丟在那里。
那會讓他很不舒服。
幾人又休息了兩日,胡不知就提出可以啟程了。
包拯把他書院里的事情交代清楚,蘇寒山也給小蓬萊的妖怪們留了功課,收走了鄧古剎的小虛空秘境。
麻九公摸出一壇碧血酒,懸在泉水之上,給妖怪們當做所有功課做完后的獎勵。
三人直接乘坐胡不知的樓船,趕往純狐一族。
這艘船并沒有全速飛行,但作為胡不知這種七階強者親手煉制的寶物,最普通的航行方式,也可以引起虛空折疊,平穩穿梭。
等到船一離開“神蘆大陣”的范圍,包拯就回過頭去,額頭的月牙微微閃爍了一下。
浩浩蕩蕩,廣數百里的蘆葦蕩,包圍著原道嶺的十幾個山頭,煙水飄渺,波光粼粼,蘆花飛揚。
包拯月牙一閃之后,陣法徹底開啟,蘆葦蕩中多了一層淡淡的白霧,仿佛只是一晃眼,整個原道嶺就消失不見了。
舉目所見,到處都只有蘆葦,甚至無法確定,哪一塊地盤,才是原道嶺原本所在的地方。
蘇寒山目光微動,朝那邊看過去。
以他的修為眼界,竟然也只能模糊看到原道嶺那十幾個山頭的輪廓,霧蒙蒙,青灰灰,完全看不出山上到底有沒有人活動。
這一座大陣,帶來的遮掩隱蔽性,比一個活生生的七階強者鄧古剎還要好。
樓船飛過千山萬水,在日近中天的時候,才再度減速。
只見前方百里開外,兩座大山聳峙,高可入云,陡峭無比,分明是被人故意塑造出來的模樣,當做兩根門柱子。
那就是純狐一族的山門所在。
山門后方,正是一方錦繡山河,廣袤而又精致,有如人間仙境。
漫山遍野的都是青草,千奇百怪的靈獸,奔騰嬉戲,花樹成蔭,天南海北的飛鳥處處可見。
姹紫嫣紅,靈蝶翩翩,瀑布流泉,飛泄如玉,大湖之中有長須鯉魚,其大如象,躍出水面,引起湖邊戲水的孩童一陣驚呼。
既有情理之中的宮殿院落,水榭歌臺,也有在意想不到之處,湖邊草廬,竹林樹屋。
而在純狐一族的地盤最深處,還能夠看到一樁奇物。
那是十幾個山峰作為支柱,共同托舉起來的一個巨大圓盤。
其材質難以看破,色澤如同黃銅,銅盤上面,還有許多色澤相仿的銅質宮殿,五脊六獸,高筑廣門,縱深驚人,但都空空蕩蕩,無人居住。
胡不知注意到蘇寒山的視線方向,笑道:“那銅盤是我家老祖煉制的至寶,也是老祖沉睡之時,與人間最大的聯系,平日里,就算是我,乃至是族長狐王,也不能輕易進入。”
“但這回大壽之后,等老祖徹底蘇醒,那銅盤的功用,就盡可以發揮,族人進出,也大可以隨意了。”
麻九公撫掌贊嘆:“電髓天香,金盤紫煙。”
“純狐老祖于古越皇朝時成名,后來踏入武道第九大境,歷劫不倒,直至而今,這些名號、事跡,老夫自幼就在書中讀過,真想不到有朝一日,還能親自前來拜會。”
武道第九階,是一個很微妙的境界。
按理來說,武道修行越到高處,所見越廣,所知越多,所行所為更為自在。
但是,武道修煉到第九階、第十階,就會引來天限的全力鎮壓,那已經不是什么無形的約束,而是實實在在,每時每刻都能夠感受到的壓力。
不到九階的強者,哪怕是八階巔峰,除了壽元方面受到無形約束外,別的地方并沒有什么影響。
超越九階的至強,十階真君,已能夠神游界外,眼界無限寬廣,若有必要,付出些代價,也能夠硬扛著天限,出手辦事,甚至可以反過來嘗試研究天限。
偏偏就只有九階強者,每一次天下較為安穩,沒有魔劫的時期,幾乎都被封鎖在自己打造的小世界中,逐漸陷入沉眠。
純狐一族的金盤紫煙老祖,就是這樣一位九階強者,沉睡了五百多年,即使感受到大劫將至,逐步清醒,這個清醒的過程,也十分遲緩。
純狐一族這次的賀壽,亦是為舉辦一場大典,幫助他們這位九階老祖,更快的清醒過來。
各方賓客這次前來,原因很多,其中一個因素,同樣是想要親身體會這場大典。
九階強者從天限沉眠到有緣復蘇的這種經歷,是他們自己都難以復刻的。
對于九階以下的人物來說,如果能夠在這種時候,體會其氣機的變化,簡直像是自己經歷一次從死到生的洗禮。
對將來的修煉,必然有些說不清道不明,因人而異的好處。
“盤絲王朝,晚晴公主,前來賀壽!”
請帖上的時間一致,各方抵達的時間,自然差不多。
胡不知的樓船放緩速度沒多會兒,遠處又有樓船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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