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宵小在側-《乾陵閣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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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平之為何總是如影隨形的盯著自己?
黎平之的種種干擾,是巧合,還是另有所圖?
陳宥的兩個問題,都指向了黎平之。婠思索了一番,第一個問題,她也許能解釋得通,但第二個問題,她也沒有肯定的答案。
婠入院一年有余,除了初到報名之時與黎平之起過一次直接的沖突外,以后的日子她始終保持著敬而遠之的態度,倒也有效的避免了摩擦。也許是男女有別,見識不同,兩人話不投機,相談寥寥;婠又是個遵章守規之人,縱然黎平之有心使絆,亦難尋機會。
黎平之若一味的緊盯女流晚輩,恐遭人閑碎,礙于此因,婠倒是過上清凈的日子。兩人在院內涇渭分明,各行其責。平日里,婠時常想起鐘飛苑的教誨,恪盡職守,收斂鋒芒,久而久之,黎平之感覺不到婠的銳氣,認為她毫無威脅,也就淡化了對她的敵意。
雖然如此,龔景的遭遇卻時刻提醒著婠,黎平之的收斂并非其本性,倘若有朝一日自己嶄露頭角,觸及其利,必遭陰冷暗箭!現如今,陳宥新入,銳氣正盛,意氣風發,正是黎平之忌憚和打壓的重點目標,自己又適逢太子青睞,對陳宥的依托更加重了黎平之對他的嫌惡之心!因此黎平之對陳宥如影隨形的盯梢和阻撓,既是其本性的展露,也是對婠的制約。
“中書院深得信王信任,黎平之亦領恩出任執事,應是皆大歡喜的結局,為何他仍咄咄逼人,與人為憎?我不理解。”陳宥聽了婠的解釋,甚是不解。
黎平之如婠和陳宥這個年紀時,尚處亂世,家住凜州與陵州交界處的山村,其全家為躲避戰亂,四處逃難。時近寒冬,物資匱乏,黎平之父母困頓不支,留下黎平之和其胞弟撒手人寰。黎氏兄弟走投無路,無意間碰到了某支軍隊的補給線,聽天由命的兄弟倆扒在糧草車上,被一路帶到信王的帳下。
仁德的信王援助了身無長物的兄弟倆,尚知感恩的黎平之將山村周邊的地圖繪與信王,信王憑借地圖,剿滅了山村周邊的胡虜,極大的打擊了胡虜的有生力量,拉開了平定凜州的序幕。
凜州境內平定之后,信王念黎氏兄弟有功,又無家可歸,遂將他們送到了京城陵安。因戰亂失去雙親的黎平之,心境已然大變,他既反感異族胡虜曾經對他的欺壓,亦埋怨信王為平定天下帶來的戰亂,以至于他無家可歸,父母雙亡。他嫉妒京城里的年輕人,嫉妒他們在自己流離失所的年紀,能安然的參文習武,盡享繁華!這扭曲的心境折磨著他,困擾著他,由妒生惡,由惡生恨。
派入中書院后,安穩平靜的環境更是催生了黎平之的功利之心,由于有兩閣的限制,功勞微薄的他仕途受阻,看著身邊的同僚仕途順暢,官運亨通,心里嚴重失衡,多次在公開場合甚至利用上奏之便質疑信王偏私,待其不公,所受待遇匹配不上自己的貢獻。
信王寬厚,并未計較,甚至施恩授執事一職,龔景在支持者占優的情況下硬是被一封匿名信函告發以至接受廉明臺的調查,執事名額最終花落黎平之。信函雖然匿名,但從筆跡、信中所告內容和受益人來看,投信人必是黎平之無疑。盡管他從未正面回應,但正是這種回避和顧左右而言他,暴露了他匿名者的身份。
一時間,中書院內眾學士雖然表面上稱黎平之為執事,但其陰損小人之名快速傳開,眾人唯恐避之不及。他倒是毫無愧意,認為執事一職屬于他是理所應當,變得愈發孤傲自負,目中無人。
扭曲的心境,功利的心態,孤僻的性格使他的眼光和格局越來越窄,看到的都是自己的利益。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他會不遺余力,不擇手段的達到目的,哪怕破壞周遭關系和侵犯他人。
未見他人疾苦,只嘆自身不幸;未付他人真心,只道世皆魍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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