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夜已深,但是杭州城內,卻暗流涌動,還無法得到安靜。 杭州大牢內,肖時雨從一位風光無限權勢滔天的一府知府,僅僅只是一個晚上就淪為了階下囚。 而且在肖時雨的面前,牢門外,有十幾個身著夜行衣的人被王福帶人按壓在那里。 “肖大人,”王福嘴角微掀,勾勒出一抹諷刺的弧度,指著那些人說道:“這些人可不是來救你的?!? 肖時雨抬了下腦袋,就又低下頭去陷入沉默。 其實他心知肚明,這些人肯定是劉龐二家派出的死士,他們是來殺自己滅口的。 可就算不用劉龐二家派人,他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現在每說一個字,都可能害得自己滿門抄斬禍連九族,他哪敢說話啊。 要不是被看得緊,肖時雨甚至想過一狠心,干脆吊死在這牢房內算了,來個死無對證。 可話又說回來了,臨事方知一死難,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呢? 誰不想活著? 更不用說他肖時雨還被劉龐二家給收買了,早已淪落為劉龐二家的附庸,說明他的心智本就沒有那么堅定。 他舍得死嗎?或者說他敢死嗎? 他要是真有這般覺悟,也不會輕易墮落啊。 王福瞥了眼肖時雨,打了個手勢,讓幾個士兵盯緊了。 這些士兵雖然不是一開始從云南跟隨出來的兄弟近衛,但是也跟著朱楩在草原上南征北戰過,自然是信得過的。 接著王福帶人,把那些死士帶去府衙,送到了朱楩面前。 此時朱楩也不輕松,正坐在案子前,翻閱著一堆賬冊。 這些都是府衙的賬冊,也有后院肖時雨的私人賬冊,他這是想如法炮制,看看肖時雨是否和那李陽一樣,也留下了罪證。 那李陽并不傻,留下的賬冊雖然也是他自己的隱患,可其實那更是將來如果跟溧陽縣張家翻臉時,他的一個自保手段與底牌。 若是張家要舍棄他,棄卒保車,那他就可以反制張家。 更不用說張家給了李陽大筆的財富,可如果一旦被查出來了,這筆錢是怎么來的? 古時候的賬本太簡單,但是又太繁瑣了,所以李陽也要根據自己的賬本好琢磨出應對之策。 而這肖時雨同樣收過大量的好處。 包括田產地契,就有無數。 “他肖時雨又不是本地人,也不是世家出身,哪來的這么多田產地契?嗯?真以為本王是傻子嗎?”朱楩怒罵道。 顧紋和錢貴自然也在他的身邊幫著查閱,檢查哪里有漏洞之類的,聽到這話只能無奈的對視一眼。 今天一晚上了,殿下話里話外都在透露著對他們世家的不待見。 可沒辦法,此時要處置的就是世家,還是整個江南地區數一數二的兩家,他們也無話可說。 其實他倆也恨鐵不成鋼,顧家與錢家都是門風嚴謹善待百姓的世家,一旦發生天災人禍,若是朝廷來不及救濟百姓,都是他們二家在本地進行接濟。 要么開設粥鋪,要么發放衣物,就是借錢出去,也不是放貸,不會逼得百姓賣田賣地賣兒賣女。 偏偏出了這種害群之馬,難道不知道當朝天子本就對他們江南世家不滿?是嫌陛下下手不夠狠是吧? “殿下,”此時,王福帶人從外面走了進來,還領著那些死士們。 朱楩抬頭看了一眼,皺眉說道:“帶他們來我這作甚?” 王福一愣,下意識說道:“這些就是末將擒獲的人,他們就是要闖入大牢殺人滅口的?!? 不等他把話說完,朱楩直接打斷,說道:“我知道,我是說帶他們來我這里作甚?他們應該是那兩家多年培養的死士,是問不出來什么的,本王也懶得問,直接拉到府內角落找個地方砍了吧。” “嘶?!? 有人倒吸涼氣,問都不問,直接砍了? “哼,不愧是朱元璋的兒子,果然心狠手辣,我江南人領教到了,”有一個人竟然冷嘲熱諷起來? 朱楩笑了,并不生氣,說道:“你說對了,我爹確實是朱元璋,而且也確實心狠手辣。我是不知道那些江南世家給你們怎么洗腦的,但是有一件事我需要說明的是,我爹的心狠手辣,是針對貪官污吏的,但是哪怕在當年與張士誠打仗的時候,我爹仍然嚴厲約束部隊,對百姓那是秋毫無犯。所以江南世家恨我們老朱家,我可以理解。我只是好奇一件事,伱們難道也是世家?” 所以包括杭州城在內的江南多個城市地區,才會紛紛選擇主動開城投降,讓朱元璋迅速平定了整個江南地區。 只有蘇州頑劣抵抗了八個月。 朱楩下意識看向顧紋。 顧紋翻著白眼,還要秋后算賬是吧?殿下你有完沒完?真不愧是朱元璋的兒子。 “行了,這群人已經沒有自我認知,問也問不出來什么,我也懶得浪費時間,拉出去砍了吧,”朱楩擺擺手,沒有心情去跟他們這群甘心給世家當死士走狗的人廢話。 “等等,您還沒問,怎么知道問不出來啊?您可以問問看,”死士當中有一個人動搖了。 “徐老大,你敢?”另一個死士怒喝一聲。 朱楩心里一動,給王福使了個眼色。 王福立即心領神會,從腰間抽出佩刀,毫不猶豫的,把怒喝另一個人的死士一刀砍死。 血‘噗’地飛濺出去,不但染紅了府衙大堂的地板,還把周圍其他毫無防備的死士淋了一身。 就連顧紋和錢貴都嚇得打了個冷戰,傻傻的看著朱楩。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