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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剛剛攔住馬車的絡腮胡漢子一行,縮在人群之中,恨不能當場找個地縫鉆進去。
柳七環顧一圈,發現在場的都是些武功平平的普通江湖人士,遂有些失望地收回了目光,繼而淡淡地說了一聲“走吧”,便準備掀開車門簾進入馬車。
伸出的手突然一頓,隨后一道如洪鐘般的聲音在耳邊驟然響起。
“敢問是哪一路的朋友,貧道木石有失遠迎,還請多多擔待!”
柳七回頭看著來人身上的道袍有些似曾相識,轉瞬便想到瀝安城時,臥虎真人所穿的道袍和眼前老道的可謂是一模一樣。
而老人自稱“貧道木石”,想來也是出自青城派了。
“是西嶺七宿,木石真人!”有人當即認出了老道,不由得驚呼道。
“他老人家怎么有空下山走動了?”
“我道今日為何沈家直至現在依舊大門緊閉,原來是有貴客迎門啊!”
……
周遭之人提起老道,言語之間盡顯尊敬。
老道聞言也是輕輕一笑,隨后沖著左右一拱手:“諸位對不住了,貧道尋沈家主有些事,故而耽擱了一些時間,還望諸位不要怪罪!”
“哪里的話,真人客氣了!”
“就是,真人的事為大,我們兄弟多等個一天兩天的也不是什么問題。”
……
就在眾人紛紛客氣之際,另有兩道身影凌空而來,一左一右地落在了木石真人的兩側。
其中一名體型富態的錦袍男子眉頭緊皺,剛一站定目光便掃向了柳七所在的馬車,只是他的視線只在柳七身上停留了半晌,隨后便挪至了車頂的楚星白身上。
“閣下……”錦袍男子斂了斂神色,上前一步正欲開口,卻被橫出的一只手給攔住了。
木石真人伸出的手稍稍往后揮了揮,示意錦袍男子先且退下,隨后微笑著對柳七抱拳道:“原來是最近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霸王親至,貧道這廂有禮了。”
柳七轉過身來,一臉平靜地面對著老道,輕啟雙唇問道:“臥虎真人是你什么人?”
木石真人捋須笑道:“臥虎乃是貧道師弟,自小便被家師和我們這些師兄給寵壞了,若是有什么得罪之處,還望柳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看來是此人已經知道了瀝安府的事。
“她就是霸王柳七!”站在木石真人另一側的年輕真人面露詫異,眼睛死死盯著柳七的面容,似乎想看出什么來。
柳七感覺到了此人的目光如此赤裸,不由得凝眸回看去,眼中電芒頓生。
霎時間年輕真人只覺得眼睛一陣刺痛,吃痛之下忍不住閉眸,往后退了兩步。
身旁的動靜傳來,木石真人忍不住側目看來,見年輕真人如此失態,不由得低聲呵斥道:“慶淮,你在干什么?”
同時心里不禁有些詫異,他這弟子向來穩重,今日怎么會這般失態!
就算那柳霸王生得是花容月貌,也不至于一眼就壞了十年苦修的道心啊!
但看著弟子雙眸緊閉面露苦色,木石真人還是有些于心不忍,畢竟是相處了十幾載的師徒,而且膝下就這么一個弟子。
于是他一揮寬大的袖口,手瞬間搭在了年輕真人的肩膀之上,隨著精純的真氣不斷匯入,年輕真人臉上的痛苦之色漸漸舒緩。
直至雙眼的刺痛徹底消失后,年輕真人方才緩緩睜開雙眸,重現光明的同時,他先是暗松一氣,隨后對著師傅,露出了一臉的愧疚。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木石真人也不好多說什么,遂不滿地再多看了他一眼,隨后扭過頭來。
當其面對柳七之際,臉上已是笑靨如花。
柳七見狀心想自己果然只適合打打殺殺,這般變臉的本事,她就算窮盡一生也無法觸及門檻!
木石真人本是被玄象踏的動靜所引來,落地之后卻并未看見羅玉顏,但是發現了地上的凹陷以及殘尸。
他心中有些拿不準是誰的手筆,思忖再三,還是主動開口問道:“柳姑娘,不知剛剛發生了何事,還有長樂幫的羅護法,姑娘可是撞見了?”
柳七還未開口,突然車頂上的楚星白直接一躍而下,隨后侃侃道:“老牛鼻子別看了,死的是長樂幫的人,而且人也是羅玉顏殺的,你說他們長樂幫的是不是有病,自己人都下這么重的手?”
看著楚星白在面前如此放肆,木石真人眼中精芒頓現,但轉瞬即逝。
他呵呵一笑:“這位朋友,不知羅護法她人現在何處?”
“走了。”楚星白不假思索地回道,“那兇婆娘對我的時候像只老虎一樣,結果這個兇……”
他回頭目光撞上了柳七冷冽的雙眸,脖子一縮,立刻改口道:“這個柳姑娘一出來,她就像耗子見了貓一樣,直接就溜了。”
就這樣?
木石真人心中疑惑頓生。
長樂幫的羅玉顏他是有所了解的,那也是個囂張跋扈無法無天的主,關鍵是一身武功也是極其蠻橫霸道,耍起橫來就連長樂幫幫主的面子都不給!
就算柳七這個刀中霸王如今名頭正盛,縱橫多年的羅玉顏也不至于不戰而走。
木石真人尚且不知道柳七和羅玉顏曾在京中交手之事,故而心中會生出這樣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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