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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從孝聞言卻是面色一變,幾乎下意識地就要伸手去制止沈盈繼續說下去,但在手還未抬起之際,突然感到心臟猛地一顫,隨后陣陣寒意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
“沈家主,我看還是讓盈兒將話說完為好。”
沈從孝循聲看來,只見柳七正垂首細品著杯中茶水,似是察覺到他的目光,抬首的瞬間,眸光如同利刃一般射來。
沈從孝有些心虛的挪開了視線。
而沈盈見狀,眼神復雜地看了一眼沈從孝,原本扯著他衣角的小手也已悄然松開,隨后深吸了一口氣,扭頭對著柳七說道:“柳姐姐,爺爺說沈家雖然沒有了煉制九轉清心丹的能力,但是煉丹的爐子和材料卻是有的!”
說罷,沈盈似是鼓足了勇氣,仰頭望著不敢直視她的沈從孝,沉聲說道:“大伯,將陰陽爐交給柳姐姐吧,這是爺爺親口說的。”
在寒意的侵蝕下,沈從孝的身軀微微顫栗起來,心里頓時有些發毛,當沈盈說出這番話,他立馬擠出笑容:“你這孩子……老爺子的交代怎么不早說。”
借著笑容掩去尷尬的同時,目光飛快地抬起瞥向了柳七,隨后強裝鎮定地說道:“柳姑娘,陰陽爐乃是沈家先祖親手所制,需同時以至陽和至陰兩股真氣催動,唯有此爐方能煉制九轉清心丹。”
“大伯!”沈盈突然提高了幾分聲音,“爺爺說了,只要柳姐姐將我送至沈家,便將陰陽爐和丹方交給她,并且沈家還需無償提供九轉清心丹的材料。”
說罷,她見沈從孝仍有些猶豫,便咬了咬牙,突然從懷中摸出了一物,高高舉在了沈從孝的面前:“大伯,還是聽爺爺的吧。”
沈從孝看見沈盈手中之物,頓時大驚:“他竟然將昆侖符給了你!”
隨后看著近在咫尺的木符,沈從孝眼中閃過一絲貪婪,隨后鬼使神差地抬手伸出,竟有打算將那木符硬搶過來。
就在沈從孝手指摸到木符的瞬間,仿佛觸電一般猛地往回縮去,同時口中也“嘶——”的痛叫出聲。
再抬頭時,沈從孝眼瞳猛地一縮,發現沈盈的身后赫然多出了一道身影。
柳七淡然地掃了一眼沈盈手里的古舊木符,隨后抬眸望著沈從孝,冷冷道:“沈家主,惦記小孩子手里的東西,還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的做法。”
沈從孝聞言心中一凜,隨后面部微顫,再度擠出笑容:“剛剛看見父親的貼身之物,從孝一時失態,還望柳姑娘不要見笑。”
說罷,臉上的笑容更加和藹了幾分,看向了沈盈:“盈兒,能否將昆侖木符給大伯仔細看看?”
沈盈似乎也沒想到沈從孝竟然會做出出手來搶的舉動,剛剛從震驚中清醒過后之后,已經將那枚木符重新收回了懷里。
現在聽到沈從孝的要求,沈盈頓時有些茫然,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柳七。
只見柳七一臉平靜地頷首,沈盈方才將木符重新拿出,猶豫再三之后交到了沈從孝的手里。
沈從孝拿起木符端詳,臉色也隨之一陣變幻,最后嘴角浮出一抹苦澀:“確實是昆侖木符。”
他有些依依不舍地將木符還給了沈盈,眼見著沈盈小心翼翼地將木符重新收回懷中,他當即微微曲身說道:“柳姑娘,還請您在此稍候片刻,您的東西,沈某這就去為您準備。”
說罷,抬首見柳七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沈從孝露出了勉強的笑容,深深地看了一眼沈盈后,便匆匆退出了大堂。
目送著沈從孝背影消失在大門口,緊繃著一張小臉的身影不由得大松了一口氣,隨后只感覺臉頰有什么東西滑落,伸手一摸,原來竟是淚水!
她隨即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將眼眶里的淚水憋了回去,隨后看向已經坐回原位的柳七,鄭重地說了一聲:“謝謝柳姐姐。”
柳七依舊是淡定地喝著茶,聞言也只是擺了擺手,隨口回道:“剛剛我已經說過了,授人之托忠人之事罷了。”
“沈家明明已經有上百年沒有用過陰陽爐了,可是大伯他……”沈盈不禁扭頭看著沈從孝剛剛走出的大門,喃喃說道。
“人性向來如此罷了。”柳七淡淡地回道,“命可只有一條,可你大伯還不是冒著生命危險想在我面前耍小聰明。”
“對不起……”沈盈小臉瞬間一紅。
“你是你,他是他。”柳七生硬冷靜的仿佛沒有一絲感情,“況且,欠我的債,我自有辦法來收。”
沈盈心頭一跳,有些忐忑地問道:“柳姐姐,若不是剛剛我用昆侖木符強令大伯他……你是不是會殺了……”
后面的話沈盈即便是想想都覺得有些可怕,話到了嘴邊竟是不敢問出口。
柳七眉梢一挑:“殺了你們,那我的債誰來還?”
說著她便侃侃而談:“當然是要你們沈家人為奴為婢來替我賣命,不分日夜的煉丹供我服用,直到我天下無敵為止……”
沈盈小嘴微張,不敢置信地看著柳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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