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謝蘅蕪這一回見過蕭言舟后,又是一連六日不曾見到他。 雖說如此,紫宸宮卻是時不時送一點東西過來,總之都是她喜歡的一些黃白之物。 謝蘅蕪便不時做些點心或是繡些小玩意送去,有時她差衡書去,有時自己去。 奇怪的是,每次她親自去時,趙全總會將她攔下。 這回是陛下正在休息,上回是陛下正與群臣議事,上上回又是陛下去了文淵閣。 謝蘅蕪就是傻子也該察覺不對勁了。 怎么從前就沒有這樣的巧合呢?倒像是蕭言舟在有意躲著她似的。 她有意從趙全嘴里問出些什么,后者只與她打馬虎眼;霍珩更不必說了,他本就是個鋸嘴葫蘆,謝蘅蕪根本沒指望能讓他說出什么。 既然蕭言舟不想見她,她也不會上趕著湊上去。 最好是他終于對自己沒了興趣,這才是最符合謝蘅蕪一開始設想的。 但不知怎的,她心中始終縈繞著淡淡的煩悶,將胸口壓得憋悶,像是有人捏著她的心臟,時不時攥一下一般。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過難受了,謝蘅蕪認為是這幾日夜里沒睡好的緣故,讓姜御醫開了好幾帖安神的藥方。 每每看見謝蘅蕪皺著眉喝下那一碗碗聞著都發苦的藥,在一旁的梨落就會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 可她知道謝蘅蕪并不愿意聽她說那些話,便只能默默將話咽進肚子里。 第七日的時候,天氣終于和暖了些,謝蘅蕪也在屋中待得悶了,便吩咐出去轉轉。 衡書機靈,看出謝蘅蕪心情不虞,自然不能去太過沉悶的地方。他略一想,笑道:“小主可曾去過鯉池嗎?” “鯉池?”謝蘅蕪抬眉,目中流露出些好奇。鯉池不是什么新鮮東西,但能讓衡書特別提起,一定有其獨到之處。 “正是。每到冬日,鯉池就會引宮后山上的湯泉水來,以此使池水終年不凍。”衡書滔滔不絕道,“據說曾有位得道高人稱,只要鯉池中有魚存活,便可保北姜昌盛繁榮。” “此言也不知真假,不過先帝的確對這池鯉魚相當重視,輕易都不允許人靠近。” “陛下即位后似乎并不是很在意這些,先帝的規矩也作廢了,不過大多人都還是照著先帝之令行事,所以會去那里的人也不多,清靜得很。” 聽衡書這般說,鯉池清靜又獨特,還能喂一喂魚,似乎沒有拒絕的必要。 她頷首:“你去安排就是。” -- 果然如衡書所言,鯉池冷清異常。 池中孤零零立了座湖心亭,看著便蕭索得很;池畔四面枯樹環繞,若是到了春天,許還是翠葉繞堤的好模樣。 看得出來這里還是有人來打理的,只是用不用心的問題罷了。 池中的鯉魚瞧著還活得自在,個個活力十足。 謝蘅蕪倚著闌檻往下望,隱隱能感受到自湖面蒸騰起來的暖意。 池水的溫度至多與夏日時最熱的時候相同,謝蘅蕪能感受到暖意,皆因現在的天實在太冷。 這便是衡書說的湯泉水嗎? 謝蘅蕪一偏頭,眺向后山的方向。 衡書察覺到她視線變化,上前說道:“小主,后山建了行宮,湯泉便在行宮里。” “行宮?”謝蘅蕪抬眉,好奇道,“你可曾去過?” “奴這等身份,自然是去不了的。”衡書笑呵呵道,“往常都是先帝帶著人去,后來陛下登基……小主您也知道,宮里頭沒人,陛下也不愛這些,自然不會去了。” “不過也說不準,有小主在,不定能讓奴沾沾光呢?” 衡書生了張圓臉,笑起來喜氣洋洋的,人瞧了就喜歡。 謝蘅蕪看他笑也不由抬了抬唇角,哂道:“你這話便不對了,陛下若是沒這心思,我又如何能干預呢?” 她說著,向衡書攤開掌心。衡書心領神會,遞一把魚食到她手中,亦乖覺地沒再多說。 魚食撒入池中,錦鯉紛紛聚攏來,爭搶中數條魚尾搖晃,攪出無數水花,翻騰的聲音一時竟讓此間有了些喧鬧。 不同花色混在一起,像彩繡一般。 衡書沒有拿太多的魚食,大約兩三把后便喂完了。沒了魚食,原先聚在一起的錦鯉也緩緩散開,池中又安靜下去。 謝蘅蕪拂去掌中碎屑,接過梨落遞來的帕子擦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