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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事情鄭朋已經(jīng)問得精楚，聽陶十七講得并沒有出入，便就不再去問。每個地方總有些這種沒頭沒尾的案子，糊里糊涂結(jié)案了事。這案遠在鄭朋到這里上任之前，他也不會深究。

    問罷陶十七的口供，讓他簽字畫押，鄭朋吩咐人帶了下去。對杜中宵道：“陶十七當(dāng)街殺人，人證物證俱在，當(dāng)無疑議。從事恰好在場，還請做一份證詞。”

    杜中宵當(dāng)然同意，由當(dāng)堂手分寫了，杜中宵具名。

    見鄭朋有些了結(jié)案子的意思，杜中宵道：“當(dāng)街殺人，總有一個緣由，不然如何報上去？陶十七說是報破家之仇，此事總要查清楚。查不清楚，只怕臺憲會有話說。”

    鄭朋點頭，想了一會又有些為難：“這個被殺的陸虞侯是外縣人，極少到州城來，如何會與陶十七結(jié)仇？我問過多人，都說大概是陶十七認錯了人。當(dāng)年他家里破敗，到底是被人謀害，還是做生意虧了本錢，本就難說得很，現(xiàn)在就更加說不清了。唉，查清此事委實不易。”

    說完，鄭朋坐在那里有些發(fā)愁。案子好結(jié)，但深究陶十七殺人的原因，著實不易。這種陳年老案本就難查，又涉及到外地人，又沒有證人，更加無從著手。

    杜中宵的身份只是證人，提醒了一句，便就不再說話。但鄭朋如果就此結(jié)案，后邊必須要過判官推官這一關(guān)，不能對杜中宵擴話置之不理，不然到時打回來更加難辦，一時僵在那里。

    在一邊協(xié)助審理的孔目官見不是個事，上前行禮：“官人，不如派個人到永城縣去，按陶十七所說的案情，查一查那些日子陸虞侯行蹤。只要有證人，兩相對照不上，自然是陶十七認錯了人。至于數(shù)年之前陶家的案子，不能聽陶十七一面之辭，不必管他。”

    鄭朋急忙點頭：“此言有理。我便就修一封書，本院派個公人去永城。”

    杜中宵坐在一邊神情嚴肅，沒有說話。他當(dāng)然知道鄭朋和孔目的意思，當(dāng)街殺人重案，陶十七的殺人動機必須搞清楚。現(xiàn)在難辦，便就由下面縣里出幾個人，把文書做足，此案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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