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陳勤從盧賽賽身上爬起來,穿上褲子,下了床,到窗邊趴在窗臺上,看著外面的汴河。夜已深,外面汴河上點點漁火,點綴著搖落到河里的粼粼星光。風(fēng)從河上吹來,帶著晚春的暖意。 擦了一把剛才累出來的汗,陳勤悶聲道:“知縣官人讓你在這里管著一處酒樓,有吃有住,又有錢拿,多么好的事情!有官人照料,在這里也沒有人欺負(fù)我們,豈不強似到京城里去?” 盧賽賽啐了一口:“你也是個男人,看著精壯,腦子卻全不濟事!我以為那知縣官人會送我一間酒樓,哪里想到只是到這里來照看,酒樓還是別人的。一月三貫五貫怎么算錢?以前碰上大方的客人,隨手一扔就是金的銀的,那才是錢!我看哪,我們暫且在這里落腳,不可做久待的打算。” 陳勤看著窗外的汴河,好長時間不說話。 盧賽賽氣得猛用腳踹一下床,道:“你也是多年跑江湖的漢子,怎么一點出息沒有?難不成還想在這里與老娘成親,做一對恩愛夫妻?” “有什么不好?我們也許大年歲,是該成家了。再生一子一女,好好守著過日子——” 盧賽賽聽了不由大笑:“憨人!許大年歲,多大年歲了?我年不過三旬,姿色未衰,不趁著這個時候撈些錢財,難道跟普通人家一樣起早貪黑做生活?我自小到大,手未沾水,女紅更是全然不會,可做不來那些活計。你要是想娶個賢妻良母,趁早死了心思!從此你我各不相干,我就當(dāng)白被你睡這些年。” 陳勤悶聲道:“什么白睡?哪次不是你勾引我!” 盧賽賽笑道:“看你精壯才喚你上我的床,難道世間只有你一個精壯漢子?老娘只要站在門口,信不信隨手一招,就有十個八個排隊在外面!哼,跟他們睡了我還要收錢呢!你憑良心說,這些年你從我的床上下來,事后我可要過你一文錢?不但不要你錢,是不是每月還有錢把與你?” 陳勤心煩意亂,也懶得與盧賽賽算這種賬。以自己的身骨,以自己的本事,到哪里賺不來錢?何至于在盧賽賽身邊,讓她像打發(fā)乞丐一樣。姘頭又不算姘頭,仆人又不是仆人,自己算個什么身份?可人就是這么奇怪,自己就是舍不得盧賽賽這一身細(xì)皮白肉,哪怕知道她淫蕩成性也還是舍不得。 春天已到尾聲,夏天就要來了,夜里的風(fēng)沒了寒意,吹在身上格外舒爽。汴河上吹來的風(fēng),混合著屋里的汗味,透著一種旖旎的味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