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會師(上)-《三國之最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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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卒本來就少,如果再分兵冒進,分一部分出城,留一部分守城,實在太過危險,也許會被各個擊破。
文太守注意到了荀攸的低語,問道:“公達在說什么?”頓了頓,又說道,“今日議事,不分尊卑,公達雖為白身,然吾亦久聞公達之智,有何高見,但言無妨。”
荀貞微微頷首,示意荀攸起身答話。
荀攸起身,垂下衣袖,雙手攏在腹前,恭謹地答道:“堂上諸君皆吾郡英杰,攸粗陋鄉野之人,實無高見可言。……,有一點小小的愚見,說出來尚請明府不要怪罪,請諸君不要見笑。”
荀攸年少失怙,從小是在他祖父、叔父家長大的。本就是寄住親戚家中,他祖父倒也罷了,他叔父荀衢又浪蕩好酒,他七八歲那年,荀衢有次喝醉了,還曾不小心打傷過他的耳朵,因此性格較為敏感,外怯內勇。面對文太守,他的這副“恭謹”姿態比荀貞表現得還要“恭謹”。
文太守撫須說道:“請說。”
“以攸愚見,當務之急,眼下最需要做的不是議論我軍是否該‘出城追擊’,而是應該廣遣哨探,一則打探賊兵敗軍之動向,二來打探郡中諸縣之安危。咱們陽翟被賊兵整整圍了六天六夜,全郡十七縣目前的狀況如何?究竟被賊兵攻陷了幾縣?又有幾縣得以保全?咱們對此是一概不知。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現在咱們既不知己,也不知彼,如何能‘百戰不殆’?待得這一切打探清楚之后,攸以為,再議論下一步的舉止不遲。”
文太守沉吟片刻,問荀貞:“荀椽以為呢?”
“下吏以為,荀攸言之有理。”
“諸卿以為呢?”
久未言聲的郭圖接口答道:“用兵以持重貴,‘君子曰:不備不虞,不可以師’。目前敵我形勢不明,賊兵雖敗,人眾,我軍雖勝,兵少,冒然出擊,恐將會有不測之憂。荀攸所言乃是正論,下吏以為然。”說到這里,他抬眼瞧了文太守一眼,復又續道,“……,并且,遣派哨探出城,除了可以打探賊兵去向、諸縣安危之外,還可以西上去洛陽,昨夜我軍破賊大勝,是為大捷,此事應盡快報與朝廷知曉。順帶,亦可以看看朝廷的援軍派出來了沒有。”
郭圖正坐在荀貞的斜對面,荀貞瞧了他一眼,心說,難怪他剛才閉口不言,原來他也是支持固城自守的。
郭圖是個聰明人,荀攸、荀貞能猜出文太守的心思,他肯定也能,既猜出文太守有意“戴罪立功、將功補過”,想要“趁勝追擊”,他當然不肯首唱反調,因此方才閉口不言,直等到荀攸發表了意見,這才出聲附和。
堂上諸人里邊,有不懂兵事的,但沒有一個是蠢的。荀攸、荀貞、郭圖先后發言,把為何不能現在就“出城追擊”的道理講得清清楚楚,原先持此論者低頭忖思過后,紛紛改變了觀點。
文太守閉了會兒眼,睜目往堂外院中看。
此時將近中午,陽光明亮,曬在院里的樹上,初生的嫩葉瑩潤光澤。他端起茶椀,放在嘴邊欲飲,又停了下來,最終有些不甘地說道:“既然諸君皆持此議,便依公達之言。”
荀貞、荀攸、郭圖猜得很對,他的確是想將功補過,是想趁勝追擊的。可是荀攸、郭圖說得很有道理,在敵我未明的形勢下,出城確實很可能遭遇失利。一旦失利,便是把一場“大勝”變成了一場“大敗”,到的那時,恐怕他就不是下不下廷尉詔獄,而是要掉腦袋了。
他放下茶椀,對主簿王蘭說道:“王卿,給朝廷的捷報就由你來寫罷。”
王蘭應諾。
“荀椽,你可持我將令,速去營中選揀武勇精干的騎卒,出城四散打探消息。……,切記,派去洛陽的一定要精明能干,萬萬不可有失!”
荀貞知他意思,曉得他是怕捷報有失,恭敬應諾。
王蘭文采不錯,提筆就墨,不多時便把捷報寫成,呈給文太守看過后,交給了荀貞。
荀貞請了虎符將令,告辭出堂,親自去到營中,代文太守傳下令去,命諸營選揀善騎能射之精干郡卒馬上出城打探黃巾敗軍的去向,并及郡中各縣的情況,以及西上洛陽。
他特別吩咐去潁陰方向的郡卒,令他們務必打探清楚潁陰到底有沒有失陷。
早前,在被圍城的時候,他擔憂家人安全,曾欲遣賓客出城前去潁陰打探,無奈黃巾軍圍城太嚴,當時沒有機會出去。
……
布置完了這些事兒,他返回太守府中繳令。
議事會還沒開完,善后、察敵兩事議完,現在議的是“加強城防”。
萬一黃巾軍殺個回馬槍,再來圍城,該怎么應對。
正在商議,有一個小吏匆匆忙忙闖入院中,跪伏堂下,高聲說道:“啟稟明府,城外來了一支軍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