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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遠(yuǎn)舟投來的目光令兩人有如芒刺在背。她也不再說客套冠冕的話，單刀直入對威廉道：“你說認(rèn)識這吊墜的主人，何以見得？”

    “我見過它。而且背面有姓名縮寫?！?

    “A.T可以是很多名字的縮寫?？梢允前瑐悺丈部梢园⒙隆ぬ├??！编嵾h(yuǎn)舟對這個說法并不信服，“這不能說明什么。”

    “是亞瑟·托馬斯?！蓖m正道。從剛才鄭氏姐妹的談話看來，亞瑟曾在她們的地盤上干過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她們不可能輕易放過亞瑟，更不可能對他一無所知。他更愿意相信這是鄭遠(yuǎn)舟在故意誤導(dǎo)試探。

    鄭遠(yuǎn)舟沒說話，她安靜地看著威廉，等他說下去。

    好險。威廉想，自己正在鯊魚池上走鋼絲，身上還背著一個滿頭霧水的查爾斯。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鎮(zhèn)定可信，“玫瑰綻放于十字架，是無形學(xué)院的標(biāo)志。他是其中的成員之一。”

    “無形學(xué)院也可能有一個名叫阿爾弗雷德·特納的成員?！编嵾h(yuǎn)舟還在繼續(xù)挑戰(zhàn)威廉的回答。

    少年感受到了她刻意的針鋒相對，也展示出毫不動搖的堅決?！斑@縮寫是我刻上去的?！彼o接著想到她可能會問自己要證明。他沒法證明。

    鄭遠(yuǎn)舟翻過吊墜又看了一眼，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窮追猛打。她話鋒一轉(zhuǎn)，“你說你們認(rèn)識——是哪種認(rèn)識？”

    果然最終還是要回到這個問題。鯊魚池里的大家伙們只要跳起來就能咬一口自己，身后還有個隨時能把自己推下去的女海盜頭子。威廉在心里捏了把汗，硬著頭皮作答：“他是我叔叔?！?

    小春猛地抬頭盯著他。鄭遠(yuǎn)舟面色淡然，“是挺像的?！?

    他們見過！威廉暗自慶幸自己剛才沒編瞎話。他露出困惑的神情，驚訝地看著鄭遠(yuǎn)舟?！拔液枚嗄隂]見過他了。我……我一直在嘗試找他。”這是真的。他相信自己現(xiàn)在的目光一定特別誠懇。

    “找他做什么？”

    “他失蹤了。他們說他死了……但我不相信。”威廉說，“他一定還活著！”

    不知是他的懇切和執(zhí)著打動了對方，還是別的什么原因，鄭遠(yuǎn)舟笑了一下。“你們感情很好？”

    “我小時候很依賴他。從某個角度來說，他是對我影響最大的人?！?

    “但他沒聯(lián)系過你?！彼^敏銳。真是可怕。威廉沒躲避鄭遠(yuǎn)舟的目光，也沒否認(rèn)。他不打算主動提及從普利茅斯發(fā)出的那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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