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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清平歲月(25)三合一-《斂財人生之新征程[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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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平歲月(25)

    金家的學館,        招收的學生不少,但也緊緊是不少。多是本縣的,        近處的比較多,        州府的人就比較少。別的縣也有,但這得是那種推薦的生源或是壓根就不想走科舉的那些學生。畢竟這考童生考秀才,        這得在各自的縣考。不在縣里混個臉熟,        連縣里的縣學的教諭你都瞧不上,        那你往后還考不考了。因著有這么一層顧慮,        所以,        來的人就有限的很。也有說蒙童可以在這邊讀呀。但如今這交通,        去個縣城都如同出遠門,        去個臨縣那就是及其遙遠的地方,        能供養孩子上私塾就不錯了,誰把孩子送那么遠去?開銷不起呀。

    如此,學生就分為了三撥:本縣的、外縣的、州府的。

    這是地域劃分。

    而地域劃分完了,        這又有貧富的劃分。

    比如本縣的,        其實多為貧寒人家出身的。這里一天保質保量的抄夠多少頁書,可換一日三餐。餐飯簡單,一碗雜糧粥,        一個菜窩窩,        一碟小菜。吃不飽,也餓不死。抄的多了,累計幾頁可以多換一樣吃食。只要勤奮,在這里是餓不著的。

    若是旬考成績好,        還可得獎勵。從一兩銀子,到一吊錢不等。進步的也可獲得餐券,拿著餐券領你想吃的吃食。

    一時間,好些人都知道,在這里讀書,花銷可能是最少的。

    但相反,這有錢的,日子過的好的便又不一樣了。專門有小廚房伺候著,第二天你要吃什么,前一天把餐單放在門口,有專人收起來,第二天單給你做。只要有錢,日子也可過的不差。

    因此,分住處的時候,珅哥兒就盡量的叫避開了。盡量按照地域和家庭條件的差異給做了區分。

    相比起本地的學生而言,外縣或是州府的,家境就都挺好。

    外縣能被舉薦過來,一定不是最有才的,有才的人那邊怕人才被金家連累。所以,舉薦來的一定是有點關系有錢家財的。而不奔著科舉讀書的,哪家是沒錢人?

    至于州府,情景相似。有些不是家境好,而是家族大,被族里送過來了,族里負責開銷。所以,手頭也不緊。

    而這州府的學生里,有一個比較特殊的。此人叫路六爻,這才多長時間,這些學生,進進出出,不管貧富,都叫這家伙一聲‘六哥’。

    珅哥兒覺得很有意思,他比較留意這個人。

    等父親問起這些學生里有沒有得用的,珅哥兒第一時間就想起了他:“……他是胥吏出身。”他把這人的詳細情況跟父親說道,“……家中父母亡故,無親眷。在府衙當過差……”

    這邊話沒說話,李弩就插話:“原來是他!他也來了。”

    珅哥兒就奇怪:“你認識他。”

    李弩點頭:“我不光認識……還跟他……有過一些交情。”

    嗯?

    四爺看李弩:“交情?”

    “交情!”李弩一臉的肯定,“他也不是真無父母,只是他的父母在鄉下,上面還有五個哥哥,守著百十畝地,日子能過活。他是家里的老六,因著他的叔叔一直沒子嗣,才將他過繼了出來。他二叔原本是銀州縣戶房幫閑的書吏……”

    銀州雖是府,但首府所在的銀州縣也設有縣衙。就跟城市里有市政府,也有區政府是一個道理。

    四爺點頭,叫他繼續往下說,這些東西不用解釋,都明白。

    “他九歲就跟著他叔叔進出縣衙……給當時的縣太爺的公子當伴讀……讀了幾年書,十三歲的時候,他二叔身子不好了,他就頂了他二叔的班……班房也不是那么好進的,他又沒得經驗,當時伴讀的縣太爺公子原本還有幾分交情,人這一走,他也沒的靠山。就在衙門里打雜,混那份錢。他叔他嬸病了,他得到處踅摸錢。這街面上誰家要是出事了,都愿意花錢請他幫著了事……沒兩年,就把衙門里那一套給摸熟了。也是運道,那當年的縣令又高升了,坐鎮府衙,他從縣衙去了府衙,在戶房里當差……他叔叔嬸子也去了得有兩年多了,他一個人在府衙當差,還置辦了產業……卻不知道他為何好好的差事不干,跑出來念書了……”

    哦?

    還有這么一碼事呀。

    四爺就覺得有點意思了,這小子當真是精似鬼,滑如油。

    為什么要來?這還不是那位府臺大人這官做不了了,他身上貼著前任的標簽,要是不把這層標簽洗干凈了,誰以后也不敢用你。

    況且,別人怕金家連累,那是想著以后的前途。但對于胥吏來說,那是流水的大人,鐵打的胥吏,這是祖祖輩輩都傳下去的一個職業。他又不考慮出了銀州之外的事,怕的什么?

    因此上,果斷的來了。

    可光是奸和滑,卻不一定當用。四爺就問李弩:“你是怎么跟他認識的?”

    一個乞兒,一個胥吏。

    李弩沉默了半晌才道,“我們一起殺過人!”

    嗯?

    珅哥兒都變了臉色:“你說什么?”

    李弩語氣平淡,但雙拳卻握在了一起,這是很緊張的態度,就聽他特別肯定的道:“我們一起殺過人。”

    四爺攔住要說話的珅哥兒,“我不信你無緣無故會殺人!”

    李弩這才松開了雙手:“城西的老癩子欺負張寡婦……那張寡婦……男人死了,無兒無女……為人卻和善。只要我討要不到東西,就蹲在她家門口。不管啥吃的,總會給我扔一口。我知道,她也看不起我。但看不起我,也沒看著我餓死,我得記著這情分。那老癩子不是個東西……欺負了張寡婦不說,還想叫張寡婦掛個暗簾子做皮肉生意給他賺錢……可巧了,我盯著老癩子的時候,路六爻也盯著呢……路六爻他二叔的病,根子上就是老癩子害的,那老癩子做賊偷到路家去了,結果被發現了,路二叔和路二嬸攆出來,結果老癩子下手沒輕重,把人給打暈了。打暈就打暈了吧……不給弄屋里去。大冷天的在院子里凍了一宿,落下病根了……”

    這么算的話,這兩孩子殺人的時候,也就是十二三歲。

    李弩說起殺人的過程說的輕描淡寫,“他把人騙到城外,然后灌倒……然后我背著人,往深山里去……我們一塊,看著狼把老癩子分著吃了……”

    四爺就不再問了,他看金逸:“抽個空檔,將人請來我見見。”

    金逸應了一聲,轉身便出去了。

    路六爻在金家書館,那也是如魚得水。這些學生可比縣衙府衙那些老吏好打交道多了。今兒午飯隨著大溜吃的,昨兒抄的書,今兒換了飯。想另外吃,再拿錢買就是了,是真的很省錢。今兒吃完飯,接著昨天的往下抄呢,結果有人傳話說,學館外面有人找。

    誰?

    誰找自己找到這里來了。

    他從里面出去,這傳話的人才說:“六哥,是那個大爺。”

    那個大爺,是大家都金家的義子金逸的稱呼。都知道金家養著義子,學館的先生身邊收著的也是義子。但也都是常跟在先生身邊,端茶倒水的人。可那個大爺卻不一樣!他們這些學生,不上游廊往上面去的,一邊都在莊子口附近。一般出來活動,也都是這一片。湊在一起,也都說說這個帝師家如何如何。

    那位帝師,至今大家都只是傳言,從沒見過。

    學館里上學的,也有金家的公子,但瞧著,也很稀松平常。并不是驚才絕艷的人物。只那個學館好似是金家的三少爺,為人頗有些叫人稱道的地方。再其余,就不怎么能接觸的到了。剩下的要么是族人親戚,要么就是義子。金麒金霸這些年歲還小,像是路六爻這么大的,不怎么關注這些孩子,倒是這個進進出出,好像每天都有事在忙的金逸,大家關注的比較多。

    好些人以前對金逸還都有些輕視,可時間一長就知道了,金家的仆從對他都不曾輕視,別人豈敢?

    路六爻關注金逸,更關注金家的四房。因為……收了李奴兒這事,他不得不關注。

    他笑著走出去,遠遠的就拱手:“原來是逸大爺……在下有理了。”

    金逸還禮:“路兄客氣。不知路兄這會子可有空檔?”

    沒有也得有呀!人家這么客氣。

    卻怎么也沒想到,帶自己見的是金家的四爺。

    他二話不說,見面納頭就拜,執弟子禮。

    這君子六藝,射和御都由四爺偶爾去客串一把老師。

    四爺沒叫起,就那么看著他:“聽說你殺過人?”

    路六爻心里咯噔一下,眼睛只能看見李奴兒的雙腳。他的腳上踩著一雙九成新的羊皮小靴,恍若富貴人家的公子。可這樣的話怎么敢說出來呢?

    他深切的體會到‘事不密’的害處,頭上隱隱的已經有了汗意。若是別人,他還能狡辯,還能將事情給圓回去,但此時,坐在眼前的這個人,他甚至都不敢跟他對視。

    以前,他只覺得那些大人們是頂頂叫人害怕的,此刻才的發現,這人的一雙眼睛看人的時候,叫人只覺得膝蓋一軟,就要往下跪……連一點反抗的心思都不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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