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王冠(一)-《迷人病[娛樂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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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熒剛想推脫,她的頭就已經(jīng)被他按到了肩上。
“休息一會吧,到了會場我會叫你。”時守桐說。
身體里的疲憊一陣接一陣地襲來,薄熒閉上眼,輕聲說:“……我只睡一會。”
黑暗侵染了她的視野,視網(wǎng)膜上殘留的光斑為她構(gòu)建了一個廣闊的宇宙,在這片寂靜無聲的宇宙中,她任由自己不斷墜落、墜落。
在昏昏沉沉之中,她夢見了發(fā)生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她夢見在海邊涼爽的夜風中,有一個人背著她一步步走回了家,她還記得他寬闊的后背和身上令人心安的木質(zhì)香氣,她還記得他沉穩(wěn)的步伐和說話時總是冷靜從容的語調(diào),只是他長什么樣,她卻再也記不起來了。
他的面容在她心里被蒙上了一層厚厚的毛玻璃,模模糊糊,冰冷遙遠,只有這樣,她才能從破碎的美好中逃離,茍延殘喘著活下去。
“我想一直背下去,背到再也抱不起你、背不動你的那一刻。”
是誰在溫柔地說話。
是誰在悲傷地呢喃。
幸福那么短,為什么痛苦卻那么長。
afterparty的會場設(shè)在海邊一所寬敞豪華的度假別墅里,這里有沐浴在夜色中的無邊泳池,也有燦爛的燈光和美味高檔的自助餐臺,相比起婚禮上的正式和嚴肅,杯觥交錯間,不斷有人舉著杯來向新人獻上祝福。
薄熒見到了許多熟面孔。
孟上秋去世四年后,終于得償所愿等到了戚容的陳冕和已經(jīng)和她冰釋前嫌,作為母親來參加這場婚禮的戚容;別扭地沖她舉起雞尾酒杯,一句“恭喜”后就神情黯然地匆匆離去的薛洋安;你來我往不斷斗嘴,一同在自助餐臺前戰(zhàn)斗的李陽洲和金薇玲;新婚不久、渾身洋溢著幸福的元玉光和對她關(guān)懷備至的林淮;一絲機會也不放過,正在會場里聯(lián)絡(luò)各大制片人和導演的梁平,和他牽著孩子在泳池邊玩耍的圈外人妻子;還有曾慧、程娟、邊毓等許多在她人生中留下痕跡的人,他們每個人都在向前邁進,他們或快樂,或悲傷地在不斷向著未來前進,只留下無所適從的薄熒,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的背影離自己越來越遠。
時守桐的幾個高中朋友將他圍了起來,不斷揶揄著他終于完成了少年時的夢想,在熱鬧得仿佛虛假的世界中,薄熒悄悄走上了別墅二樓,推開了露臺的玻璃門。
那里已經(jīng)站了一個人,一個身穿半正式西服,大約在二十二三歲的年輕男人,他背靠在露臺的鐵藝護欄上,在迷離的夜色中微笑著看著她:“你終于來了。”
薄熒愣了愣,下意識地在腦海中搜尋起他的身份來。
能被邀請來參加afterparty的都是與她和時守桐關(guān)系匪淺的人,然而她確信,自己不認識眼前的年輕男人,而時守桐的朋友圈子里,也不會有這樣明顯身在上流階層的人。
“不用懷疑,你的確不認識我。”年輕男人俊美陰柔的臉上露出散漫不羈的笑容,他離開鐵藝護欄走到薄熒面前:“我和自己打了個賭,如果今晚你獨自出現(xiàn)在這里,我就要偷走新娘……結(jié)果是,我又贏了。”
“……先生,只有收到邀請函的人才能出現(xiàn)在這里。”薄熒微笑著,雙腳卻慢慢地向后退去。
“我收到了邀請函,是你親自寄出的。”年輕男人從容不迫地看著她。
薄熒不由停下后退的腳步:“……你說什么?”
“這是你寄給我的邀請函。”
年輕男人從懷中摸出一張白色的請柬,他打開合在一起的請?zhí)冻鰞?nèi)頁幾行熟悉的娟秀文字。
薄熒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是什么。
在薄熒和時守桐一同發(fā)出的無數(shù)封請柬里,只有這一封是全部手寫,請柬上的每一個字都刻在她的腦海里。
“為什么這封請柬會在你手里?”她怔怔地看向年輕男人,然而他只是微笑不語。
遠遠地,天邊傳來了直升機翼旋轉(zhuǎn)的沉重氣流聲。
“……你到底是誰?”薄熒沙啞微弱的聲音幾乎湮沒在越來越近的氣流聲和樓下賓客發(fā)出的驚呼聲中。
年輕男人對她伸出了手,微笑道:
“你不必知道我是誰,我只是一名在這個故事里不足輕重的見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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