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隨著血液的快速流失,他很快就連拄刀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一刻,他眼中已無對新選組的敵意,更無對尊攘思想的狂熱追崇,只剩下強烈的求生欲。 他以刀作杖,踉踉蹌蹌地走著,試圖逃離此地。 他那搖搖欲墜的身姿,像極了酩酊大醉的醉漢, 忽然間,他瞅見前方出現一道頎長的身影——一名年輕武士不急不緩地從無光的陰影中走出。 因為視線逐漸模糊,所以松田重助已看不清來者的面容。 就像是溺水者發現救命稻草,松田重助顫顫巍巍地向對方伸出手。 “救我……救我……救我……” 他越往下說,語氣越弱。 在說完這幾句話后,他就跟耗盡力氣似的,雙目一凸,隨后慢慢地往前方、往那人身上倒去。 有趣的是,面對已經氣絕的松田重助,那人完全沒有去攙扶的意思,甚至都沒看對方一眼,直接側過身子,像躲臟東西一樣躲開松田重助的尸身,任其倒在地上。 松田重助的尸身與地上的陰影融作一塊兒,根本分不清哪兒是尸體、哪兒是陰影。 “精彩!足下方才那一記腰斬,著實精彩!” 那人繞開松田重助的尸身后,大大咧咧地站到永倉新八的正前方。 這個時候,他總算是完全從陰影中走出,月光與燭光照亮了他的面容與身形。 永倉新八定睛瞧去——這人雖穿著和服,但卻頭戴西式圓頂禮帽,肩披西式斗篷。 這種不和不洋的奇怪打扮,永倉新八見了后也不禁皺起了眉頭。 然而……盡管這人一副傾奇者的怪異模樣,但在瞧見此人后,永倉新八頓時有種寒毛直豎的感覺! 歷經千錘百煉的戰斗直覺告訴他:眼前之人絕非泛泛之輩! 于是乎,未等喘一口氣,永倉新八就如臨大敵般岔開雙腳,擺好架勢,隨時準備戰斗。 這人……即般若,出聲追問道: “不知足下是新選組的哪位英杰?” 永倉新八一邊保持戰斗姿態,一邊沉聲道: “神道無念流,新選組二番隊隊長,永倉新八。” 般若聽罷,頓時面露驚喜之色。 “永倉新八?你就是‘一橘,二沖田,三永倉,四齋藤’里的那個永倉新八嗎?” “哈哈哈哈!我運氣可真不錯!竟然能夠直接碰見新選組的第三號高手!” “我呀,老早就想跟你們新選組較量一二了!” “擇日不如撞日,既然眼下我們遇上了,那就讓我好好領教一下新選組的第三號高手的本領吧!” 說罷,他面掛古怪的微笑,抬手扶了扶頭上的圓頂禮帽,然后連刀帶鞘地抽出腰間的佩刀,以右手單手扛在肩上。 永倉新八見狀,馬上皺緊眉頭: “你這是什么意思?既然要與我較量,為何不拔刀?” 般若聳了聳肩,怪笑了幾聲: “別急嘛。拔刀與否,先讓我親身試試你的本領再說。” 與人交手,卻連刀都不拔……般若對永倉新八的蔑視,已溢于言表。 眼見對方如此輕視自己,永倉新八勃然變色,擰起兩眉,渾身散發出可怕的氣息! 當然,身經百戰的永倉新八自然不會犯“被情緒支配”這種低級錯誤。 他作了個深呼吸,壓住心中的怒火后,大喝一聲,挺身攻上! 因為不知對方底細,所以永倉新八采取“先試試對方”的保守策略,留足變招的余力,斜劈一刀,斬向般若的胸口。 永倉新八本以為對方會縱身跳開,或是拔出刀來格擋。 可誰知,他竟猛地一揮手——他依然沒拔刀,就這么連刀帶鞘地揮刀! 裝著刀鞘的刀身在半空中斜掃而過,不偏不倚地正中永倉新八的刀面。 若是用鞘去硬接,他的鞘身肯定會被砍壞,木頭哪敵得過鋼刃? 可他來這么一手——用鞘去打永倉新八的刀面——不僅能夠保全鞘身,還能彈開永倉新八的斬擊。 對于此等狀況,永倉新八當真是始料未及。 不過,他很快就重振旗鼓,迅速將掌中刀拉回至手邊,然后使出更多力氣、從不同的方向、劈出更加迅疾的一刀。 可結果……又是相同的場面! 般若連刀帶鞘地揮刀,猛擊永倉新八的刀面,輕而易舉地化解其攻勢。 連續兩刀都被對方以鞘彈開……永倉新八咬了咬牙,不敢再做保留!在稍作調息后,釋出連綿不絕的猛烈攻勢! 前刺、橫劈、豎砍、上撩、斜斬…… 一刀接著一刀。 一刀快過一刀! 那密集的斬擊,那閃爍不定的刀光劍影,覆蓋了整片空間。 然而……不論永倉新八如何揮刀、如何進攻,卻始終傷不到對方分毫! ******* ******* 求月票!求推薦票!(豹頭痛哭.jpg)